九、夜談 (第7/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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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際上可說是一種熱切的愛;每次和她分離,是我唯一感到難過的事情。我與家父的關係比較平淡,但頗友好,至少是在童年和在你們之間度過的那幾年少年期間,確是如此。他是一個羨慕卡斯達裡的老人,不但以我能在英才學校接受教育為榮,還以我能夠進入高尚的珠戲之門自豪。我在家度假時,日子過得非常愉快,簡直好像過節;從某一方面來說,我幾乎可以說,我與家人只有穿著宴會服裝時才能互相認識。有時候,在我回鄉度假時,我往往會因為你們待在校中無緣享受這種快樂而可憐每一個人。
“關於那段時間的事我不必多說;總而言之,你比任何別人都更瞭解我。我幾乎成了一個卡斯達里人,也許有些輕佻、粗俗,乃至膚淺,但很快樂、很熱情、渾身是勁、志氣高昂。那是我一生最幸福的時期,雖然,不用說,人在福中不知福,當時我並未如此想;在華爾茲爾那幾年時光之間,我曾預期,那種幸福和人生的頂峰經驗,將在我離開你們學校,返回故鄉,運用我在你們那裡得到的優越感征服外面的世界之後來到。可是,事實正好相反,我離開你們之後不久,內心就感到一種矛盾、衝突,於是我開始努力掙扎,但直到如今,未能得勝。因為我返回的那個地方已不再只是我的家族了;而我的國家也已不再只是等著歡迎我並承認我出身華爾茲爾的優越性了。不久之後,即是在自己的家中,我所碰到的,也是失望、難題,以及紛亂了。這是隔了一段時間才發現的事。因為,我的天真信心、我的兒時自信,以及我的幸福之感,一直在護衛著我,此外,我由英才學校隨身帶回的那種教會精神,以及靜坐冥想的習慣,也都一直在護衛著我。
“我要到大學裡面研究政治,可是那裡的情形實在太叫人絕望了。那裡學生的一般語調、他們的教育程度與社交生活,以及許多教師的心性——所有這些,與我在你們當中已經見慣的情形,實在太不同了。你還記得,我在針對你們的世界為我們的世界辯護時曾經如何歌頌我們那種未受汙染的純樸生活嗎?我的朋友,如果那是一件該受懲罰的蠢事的話,那我就已受到嚴酷的處罰了。因為,那種淳樸、天真的本能生活,這種孩子樣單純靈魂的自由光輝,儘管還可存在農人或技工之間,甚或其他什麼地方找到。但我一直未能發現,更別說得以分享了。此外,你還記得我是多麼喜歡誇大其詞地宣揚卡斯達里人那種傲慢自大和裝模作樣嗎?我指責他們是一批狂妄的墮落之人,以他們那種階級精神和他們那種英才驕氣傲視於人,還記得麼?如今我發現到,這個世界中的人,竟也一樣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