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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能寫什麼。”
“我以為你又是在給哪個傻×寫情書呢。”這下聲音明顯變了,變得刺耳了。
“你又來了。”
“不是我又來了,而是你經常來這一套,當初你不是靠幾封爛情書把我騙上床的,你說是不是?”
我不理她。
她更來勁了。
“不知這回上當受騙的又是哪個傻×?真可憐,都什麼時代了,還在用這麼笨拙、這麼廉價的東西哄人。你不知道,現在人家勾引的手段有多爽氣,動不動就是什麼高檔飯局,名牌衣服。不過光是這玩藝,叫我頂多讓他牽牽手,跳個舞罷了。當然,只要他加得起碼,我也樂意提檔,有什麼可不樂意的?不樂意白不樂意,反正你也無所謂,你說是不是?”
我還是不理她。
“哼,這正中你下懷是不?我才不傻呢,我有我的陰謀。你陰謀我,我也陰謀你。這是你教的,我的陰謀都是你教的。你在陰謀我,其實是在給你自己掘墳墓,哈哈哈,聰明反被聰明誤。”
“行了,”我終於開腔,“說那麼多幹嗎?”
“哼,你做這個那個,我連說都不能說啊,你是什麼人,省長!市長!還是董事長!”
聽著,她開始吼叫了。下面是我的,我的聲音更大。
“我怎麼啦——!”
“你很好,你是個作家,你會寫情書,你寫的情書傻×都愛看。”
“豬!你這頭豬!”我忍無可忍,發作起來。
“狗!你是條狗!”她的氣勢一點不弱。
我說:“我要是條狗就好了,就可以咬你兩口。”
她說:“所有的狗都以為自己是人,但狗就是狗。”
我說:“是的,”我開始放低聲音,“狗就是狗,我是狗。”一邊這麼說著,一邊朝她緩緩走過去。她以為我是被她的兇相嚇著了,想軟下來跟她講和,所以傲慢地仰起頭,是想擺擺架子呢,想不到我一靠近她就猛地一揮手,一記耳光不輕不重,響在她仰起的臉上。
起初,我打她,她就跟殺豬似的哭,聲音一般是越哭越小,最後變成二胡的唱,嗚嗚咽咽的,婉約而哀傷。這往往令我動惻隱之情,於是我就找最動聽的話去安慰她。你要相信我做安慰工作的水平(只要心情好我做什麼事都有水平),反正過不了多久,她肯定會破涕為笑,而且變得特依戀,特溫柔,像個孩子似的鑽在我懷裡,久久不出聲——像在吸奶,又像被無窮的幸福醉倒了。我太喜歡她這個樣子了,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