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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止是她,還有些隊員,對於李苟盛的決定也不太理解,紛紛出言詢問,只是因為對李苟盛的敬佩,語氣不算牴觸。反倒是那幾個范家鏢師,神色都是一動,彷彿頃刻間有會於心。李苟盛解釋道,“大家都知道,中原道是沒有糧食去做賑濟了,至少州縣是捨不得拿出來。但澤州情況那麼差,大家不肯往北走,必然南下。整個澤州總不至於只有這三千人吧?虎牢關周圍不算險要,你們說,若無糧食賑濟,需要幾千人就能把它攻破?”
以昨日大家看到的防禦陣容來說,葛謝恩估摸著大概五六千災民,就是虎牢關的防禦極限了。她呼吸一頓,意識到虎牢關被攻破基本已經是必然的事情了——湧入虎牢關內的災民會做什麼,也是可以預期的。
這些人凝聚成的力量,在本來已經很困窘的中原道上,就猶如尖刀一樣,難逢敵手,或者說,州縣、地主可能還能抱團抵禦,但小村鎮只有被劫掠的命運。而且,秩序一旦失去了,又會重現‘饑民浪費存糧’的惡性事件。很顯然,李苟盛判斷,中原道不日即將騷亂,他認為比起留在當地,讓能走得動的百姓帶著自家的存糧趕緊走,去江北,在大局上來說,最後總損失還能少一些。
災民攻破虎牢關的話,扼守虎牢關的祖縣令,他的安危……難怪李隊長說,希望他真有運氣,大家才能再見。葛謝恩忍不住又扭頭看了一眼來路,祖縣令那欲說還休,帶了點羞澀的文秀面容,似乎又在眼前重現。這是個典型的舊式書生,人品大概是不差的,只是沒有什麼能力,雖然身臨前線,但對局勢束手無策,葛謝恩不知道他在和眾人道別時,是否也預見到了自己兇險的將來,而也最終選擇了平靜地接受。
又有許多人要死了,不單單是澤州的災民,中原道也將被捲入混亂之中。但是,又有什麼辦法呢?老天爺要收人了,似乎誰也沒有辦法,誰都不能責怪,誰都只是滔天巨浪中,竭力掙扎著只露出一個頭的溺水者。
葛謝恩不說話了,她垂下頭,似乎都失去了悲哀的力氣,李苟盛看了她一眼,似乎是在安慰她,只是話不算很好聽,“所以說,要再見他,真得要點運氣——他也要,我們也要,我們去的地方可是疫區,誰知道有幾個人能囫圇著回來呢?”
是啊,這話也有道理,他們難道還是去享福的?不知為何,葛謝恩聽了這話,心裡反而放鬆了一點,好像因為她自己都自身難保了,反而可以理直氣壯,不用去想太多。她勉強提振了精神,也是笑了起來,“說得是!人生在世,誰知道明日如何?我們都是自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