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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就另闢新帳,而營地當中最高的那頂掛了豔旗彩幡的牛皮大帳自然是給皇帝姜湛用的。
裴鈞原定了同閆玉亮一帳睡,因吏部侍郎現今還空著,他們想說說開年人事變動的事兒,豈知方明珏知道了,就一路都說他們不夠義氣不帶他玩兒,一直說到圍場門口,閆玉亮最終算是怕了他的嘴,便拉著崔宇說:“那哥哥就忍痛睡我一晚吧!”這才把一臉嫌棄的崔宇拉去了隔壁,把帳子留給了裴鈞和方明珏。
裴鈞少時跟著先父受過訓,歸置行囊一貫挺快,換了衣裳打算出去的時候,方明珏都還在一邊磨磨蹭蹭地掏著家妻給裝的厚襪,一邊說想閨女了,看得裴鈞直搖頭,撈了帳簾就走了。可他剛一出帳,這時卻恰見不遠外承平一列的帳子間,大學士蔡颺正也其中一頂裡撈簾出來,後面還跟出了承平二皇子的親信。
“裴大人也覺得奇怪罷?”
一聲淡漠的笑問響在身側,裴鈞回頭只見是姜越一襲貂裘地站在他旁邊不遠處,恰與身後雪色錯為黑白,臉上的輪廓都似因這過分的分明而顯得愈加筆挺深邃。
姜越似是才從東邊宗室的營帳間走來,此時倒連與他相互招呼都省了,只是遠遠看著蔡颺走開的背影接著道:“雖然鴻臚寺確是蔡颺所管,但其下事務何嘗需要他親自跑腿?”
裴鈞看見姜越只覺頭都有些疼,苦笑起來:“哎,這都封印了,晉王爺還是龍馬精神哪……顛簸兩晝夜都不帶歇一歇的,這一下車又要帶臣查案了。”
“孤在外行軍多年,這一點路倒不算什麼。”姜越偏頭看他一眼,微笑,“裴大人今日也一樣意氣風發,不如陪孤查查案子也好。”
坑人還待誇一把的,也就剩個姜越了。裴鈞百無聊賴地與他往前走了幾步,站在空地裡道:“王爺曾說秋源智入宮前見過蔡延?”
姜越點頭,“恐怕是和親人選之變,與此事尚有關聯。”說到這裡他想起一事看向裴鈞:“裴大人的新學生可說了寧武侯府之事麼?”
“什麼新學生。”裴鈞笑得無奈,“上回都說了他還沒進門呢,王爺。”他嘆了一聲,眼見四周無人,便低聲將錢海清所說之事與姜越說了一遍,姜越聽完挑眉看他:“你就放心讓錢生一個人去挑那大梁?”
“那王爺當初為何放心讓張三把隨喜送來我府上?”裴鈞眸色微亮地看向他,“張家人正堂上的大棺材還在呢,最忌諱的就是陰謀弄權,您這麼教張三,就不怕張大人怨恨您?”
姜越微微抬了些下巴,勾起唇角:“那也有裴大人給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