佔領膠澳德軍慶祝軍艦鳴放禮炮 (第5/6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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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為丁家,更不會有人帶頭鬧事,把話說死,把事做絕。他特意從膠州請來生人,吃下借據,去丁家帶頭逼債。人算不如天算,德軍突如其來,佔領膠澳。逼債的人沒心思鬧下去,丁永一卻搶得先機,許下了一年之期。一年之期過後,無法償清,才會破家還債。
丁家的家底已經被掏空了,胡天德也賭上了自己的身家性命。胡記商號,能撐過一年嗎?
“一年!”胡天德喃喃地,似在自問。
胡天德心有不甘,腳步僵硬,卻只能上了馬車。
後院幽靜。
冬月天短,眼看著天黑了下來。
帶著寒意的風從北方刮過來,自上而下,穿過山間直撲海面。
冷風吹進丁家院,直直撲向丁永一。他在丁家祠堂門外已經跪了很久。得進屋了,得加點衣服,他想。這個時候,丁永一決不能讓自己病倒。
回到書房,丁永一心事重重,慢慢研墨,提起筆想了想,又換了紙和墨。寫了兩個字後,放下毛筆,思慮萬千,呆呆地坐在桌前。
三天以前,同樣安靜的黃昏,他也在祠堂前跪了很久,直到滿天墨色不見星辰才進屋。那時,他的心中充滿期待。那時的一切,他都覺得那麼神秘。現在想起,猶如隔世。命運的無力感,讓他無法擺脫。
(▲總兵衙門壁畫)
此事若在以前,或許還有轉機。總兵衙門有個司門,叫任老四,安徽人,為人急公好義,商民們都十分敬佩。每當青島口商民與總兵衙門的人發生糾葛,便會找此人調解。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不久前任老四被總兵衙門驅逐。與丁永一熟識的衙門劉師爺,也回鄉了。現在就算找到能與總兵衙門說得上話的人,綠營官兵退走,銀子怕是也要不回來了。
一年之後,丁家會怎樣,丁永一不敢想。
不知過了多久,丁周氏臉上帶著喜色,懷裡抱了孫兒來到書房。她的身後跟著丁廷執。
丁廷執點了燈,在丁永一面前跪下,恭謹地道:“請爹為孩兒取個名字。”
丁周氏將孩子送到丁永一的面前。孩子微閉著眼,似睡非睡,倒是不哭不鬧。丁永一抱著初生的孫兒,心中又悲又喜。
丁永一嘆息道:“丁家樹之將傾,大清亦危在旦夕。此子此時出生,不知……”
“當然是福!丁家雖頹境如此,但有人就有奔頭!”丁周氏搶過話頭,她儘量讓自己顯出高興的樣子,又道:“一日之間抱了兩個大孫子,咱丁家也算人丁興旺,後繼有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