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 神 啟 (第7/9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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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風在動，划槳的木橈在舞蹈
石人石馬文官武將歸隱到石頭的深處不語不嘶
（乾隆二年，塔傾塌，縣令印光任等重修寶塔）
塔剎留有倭寇留下的彈孔，石像殘存“破四舊”的斧痕
更多是穿塔心而過的九股罡風和溼漉漉的綠苔茂盛
（1992年，東莞市政府維修古塔，修舊如舊）
其實，聆聽塔鈴之聲是一種撫摸
其實，撫摸石像是一種聆聽
江濤如昨，風景更新
（庚子仲春，李雲隨楊克、黃禮孩登塔隨記）
祠堂及如在
所有的光最後都收斂到這裡
正如所有的光最初是從這裡散播出去的
如在
在一個南方小鎮我走訪六十六座祠堂
叩響六十六個姓氏的門楣和窗欞
我拜謁他們的先人和拜謁自己的祖宗一樣自然
如在
屋脊上的鸞鳳麒麟天馬狻猊
還有獬豸鬥牛和獅子及行什
這些為先人護駕的瑞獸呀在此端坐遠眺
是因為先人們正在檀香裡陸續重返故里
如在
不同的衣飾和差異不大的面孔
不變的血脈和眸子以及錚錚的骨骼
列祖列宗的牌位矗立，祖訓和家規
鐫刻在青石之上也烙在心房之底
如在
敬畏之心和懷念之情是蓮花、錦魚與水的哲學關係
我思忖：愛著家的人，不改姓氏的人
記著祖宗的人肯定也會愛著他的國
如在
看蜀錦
一段斑斕，巴山蜀水立此存照
雲煙氤氳的背面是川人女子
垂目柔光，菩薩
錦上湖光，白或藍
所有的色線被縝密心思所使
穿經走緯，錯落有致地佈置
穿插埋伏，隱現沉浮
一切古往今來的往事在錦帛，無聲或鼎沸
多少才子佳人的悲喜，蜿蜒生動
川劇、高腔和眾人伴唱，不絕市井
頂燈碗的人遠遁，變臉者來後
江上號子絕塵自溺，暮色沉重
一塊欲飛的毯，繡匾
世間最厚的大書，只有一頁
正負兩面，陰陽的魚，遊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