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二)1970年代中期,京東農村的元旦後 (第2/8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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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所有這些活計中,最髒最累的活兒是掃房。那天家中成員全都早早地起了來,將桌椅板凳等凡是能搬挪得動的傢俱悉數搬到當院兒,然後將被褥以及瓶瓶罐罐搬出去放在桌椅板凳的上面。屋子騰清之後,明月與嶽淑平將頭巾圍住頭部,能圍多嚴實就圍多嚴實,之後拿著綁在木棍或竹竿上的雞毛撣子逐個屋的打掃,從牆角頂棚處開始,一撣子一撣子,一小片一小片,灰塵、汙垢以及蜘蛛網被打掃了下來,灰塵在空氣中飄蕩,在冬日射進屋中的陽光的照耀下久久地在其中舞動,空氣中充滿了灰塵的氣味!掃房更多的是一種“儀式”,一種將過往的塵垢與灰塵除去,將壓在人們身上的生活的重擔暫時卸去的一種精神寄託,同時,京東人也希望透過這種“儀式”掃除去人們心靈中的汙濁,人們在透過這種“儀式”展望未來,期望來年的美好的生活。1970年代的京東農村的“外熟裡生”的房子,你再怎麼打掃又能幹淨到哪裡去呢?而它作為一種儀式,一種象徵,一座過去與未來的分水嶺之後,它就變得不同尋常,農村人謹慎小心地甚至是心懷感激與敬意的灑掃自己的房子。
等到薄暮時分,夕陽西下,靜諡籠罩在京東大地上的時候,小腳奶奶李玉容、嶽淑平、明月以及明禮連同謝新,大家七手八腳地將各種騰搬出來的物件再搬回遠處,炕被被整齊地鋪墊在了炕蓆之上,屋裡變得整齊亮堂乾淨又溫暖了,連那白熾燈發出的燈光也變得明亮了起來
謝新照例在大炕上或跑動或翻筋斗,才打掃擦拭乾淨的屋子裡飄蕩著一股淡淡的灰塵與水汽混合後生出的味道,黑色的牆櫃泛著光亮,上面的瓷瓶在燈光下反映出久遠的光芒……這時謝新外躺在炕被上休息,頭枕著突起的水泥抹制而成的炕沿兒,他眯起眼瞄向白熾燈泡,然後眼皮微微地動著,這時他的眼睛裡出現了燈光做成的或長或短忽長忽短的寶劍,它們隨著他的眼皮的微動而迅速的出擊或撤回,他想象著敵人幾個日本鬼子在下面在左面在右面,那白熾燈泡的光芒擊向他們再撤回,再擊向敵人日本鬼子再撤回,如此迴圈往復,直到殺得敵人殺得日本鬼子鬼哭狼嚎丟盔棄甲抱頭鼠竄,他和他的寶劍勝利了,他興奮得“咯咯”樂出了聲兒。二姑明月、小腳奶奶李玉容也跟著他樂了,邊還嘴裡咕噥著說,“瞧這孩子,也不知道想起什麼來了,怎麼好不搭影兒的自己個兒樂起來了?!”這秘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偶爾也會給國建透露說他用這種辦法用燈光做成的寶劍殺敗日本鬼子,可國建懵懵懂懂的不知道謝新在說些什麼,後來謝新就將這“隱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