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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來,他禁不住流出疼痛的眼淚後,他方能收斂半節課的時間,而等到下了課,他似乎忘記了才剛的疼痛,在教室的課桌與座椅間與人競相追逐打鬧,直弄得人仰馬翻,桌椅東倒西歪為止。
(四)隆冬時節,薄暮時分的那輪落日
要說呢放學回家是件快樂的事,跑跳著將書包盡力地高拋到空中再用手接住,你追我趕地歡呼於地凍天寒的空曠的原野,是多麼的令人開心!然而謝新的走在田間小路上的腳步卻有些遲緩。西南方向的南河邊,白楊樹冠以及樹冠上的那輪渾圓的紅通通的落日,讓他心中生出一絲惆悵。他的腳步於是愈加的遲緩,謝新盡情地注視著那輪紅日,它在不經意間緩緩地往下落著,貼近了地面,被白楊樹冠的疏枝遮住了半張臉,那是一幅美麗的大自然的剪影。他望著這幅自然的如畫的剪影,竟是痴呆了一般,直到後面的趙安疑惑地走到他面前並將手在他眼前晃了一下,他才如夢初醒回過神兒來,然後也就跑跳著笑叫著衝向了新屯村的家。
上了學之後,謝新才知道其實他不愛上學,他喜歡南河的冰,南河岸邊的白楊與柳樹林;他喜歡鐵路與呼叫者喘息著冒著白煙噴著白汽的火車,他喜歡站在鐵橋的堅實的垛口裡和火車司機或是客車車廂裡乘客打招呼,他喜歡在越冬的麥田裡撒歡兒……他不喜歡被拘束在教室的板凳上豎著耳朵聽老師講課,他也不喜歡做作業,寫作業於他來說是件苦差事,但是有什麼辦法,難道不上學了?難道覺得苦就不做作業了?他有時趴在土炕的炕蓆上寫作業,小腳奶奶李玉容笑著嘟囔道,“我的活寶!這麼著寫作業(有)多累呀!”媽媽嶽淑平則要他坐在三屜桌邊的椅子上在桌子上寫作業,但那樣他的頭才剛到桌面,於是他乾脆跪在椅子上寫,在白熾燈泡的昏黃的光線下寫,停電的時候還要再白色蠟燭的燭光中寫,而且還常要聽著收音機寫作業。
有一段時間,收音機裡在播放蘇聯作家的奧斯特洛夫斯基的小說《鋼鐵是怎樣煉成的》,謝新覺得莫名其妙抓耳撓腮,心想這種鍊鋼打鐵的事有什麼可講的,還要在廣播裡播?蘇聯人一定都很有錢,要不怎麼有那麼多的司機(斯基),不是還有一個叫柴科夫的司機(斯基)總出現在廣播裡嗎?保爾與柯察金不是兩個人嗎?但怎麼聽著又像是一個人似的!種種疑惑在謝新的心頭縈繞,他覺得還是聽孫敬修爺爺或是曹燦叔叔講故事來勁過癮,但那時電臺少而收聽清楚的電臺就更少,於是他只得耐著性子聽下去,保爾、冬妮婭、修鐵路什麼的在他的腦袋裡攪成了一鍋粥。最令他好笑的,是有一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