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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的光來,原來是偏紅的暖光,我抬頭看天頂,燈的接角有些零星的蛛網,心裡好似被獵獲了。他坐在燈光裡,樣子比在外頭看來多了不少血色。像是真人。
哪門子說法,好象之前是假的一樣。
但我總覺得有什麼東西活了起來,在耳朵裡嗡嗡地響,帶著不可忽略的溫度,從這個很簡單的屋子,從染了鏽斑的窗框上,從放在門口的拖鞋上,從他一句沒一句的說話中間,漸漸甦醒。他說了什麼,好象從剛才起我都沒聽進去。
“你很想她吧?”
“啊?”他被冷不妨打斷,摸不著頭腦。
“親媽媽。”
“……是會不時去看看。不過她也已經結婚有了新的小孩了。”他笑,“真快。”
我心裡塌了一片,轟隆作響,眼睛首先冒出一圈淚:“你別笑。”
他愣愣地看著我。迅速換了表情。
[6]
出門時,城市的霓虹都燒了起來,紅紅綠綠的。他說要順便去買些日用品,一直送我到了車站,車很長時間也沒有來,身邊的人換了一茬接一茬,只有他沒變。手插在口袋裡,腳上穿著白色拖鞋,深色校褲還沒換。整個人就是黑黑白白那麼分明。
“你就只有那一輛車能坐麼?”
“嗯。”
“等好久了啊。”
“喂。”
“幹嘛?”
“你記得我們最初那次在車站等車時說的話嗎?”
“不記得。怎麼?”
“沒什麼。我也不記得了。”
我也不記得他當時攤開雙手笑著對我“說果真有壞人來,還得請你保護我啊”,我死死得一點也不記得。如果真的忘記了,怎麼還會有現在這樣深刻的心痛呢。
早上跑步,經過那張貼在櫥窗黑板上的處分告示,白寥寥的晨曦讓照片上的臉似真似幻。沒有迎面而來的另一支隊伍,能一眼看清遠處灰白色的建築。上午集合做廣播操,樓道里塞滿了一、二年級的學生,看上去都是快樂的。中午擠到食堂吃飯,端著花椰菜走過的人都長著一副平庸的面孔,我不小心掉了筷子在地上,沒了胃口。下午放學前送課本到教師辦公室,臨走時聽見幾句碎語。
“好象是刺成重傷。”
“我聽說是死了啊,送到醫院後。”
“那父親肯定會被判槍斃吧。”
“原先都不知道那孩子的苦衷……”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邁出門的。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