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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找周大嬸?領蠶繭去了。周大郎不在家。”褚寧說。他該去饅頭作坊上工了,這會兒手上提著他的寶貝菜刀,急吼吼地要跑。
宋河警惕地打量他,他從戰場上下來,自然不怕這區區菜刀,可週圍的人似乎也不在意?
“你住這家?”
“對啊,你有什麼事嗎?”褚寧打量了一眼這個滿臉鬍渣的男人,看起來不太像商販。那些個商販從來都直奔宋家的作坊,鮮少在村裡晃盪。
宋河被看得有些不自在,乾巴巴地說:“沒事。宋家可還住在原來的院子裡?”
“那是自然。”褚寧古怪地看他一眼。他快遲到了,南管事要求遲到的人遲多久就罰站多久,他可不敢耽擱,轉身走了。
宋河覺得,自己對家鄉有些陌生了。
他走到自家門前,推門而入:“四郎?三娘?”靜悄悄的,沒有人,只有兩隻母雞在灶間外散步。
“阿孃?”他往裡走,推開正屋的門,傻眼了。
灰撲撲的地面不見了,地上鋪著清爽的席居,正中間有個圓形的木製矮桌。左側的牆面突出來一塊,高度到腰,大約是他張開雙臂的長度,這應該就是石三郎所說的火牆。右邊則是個大木架,木架子分成兩層,下層鋪了床單還放著一床被子,上層也是,中間還有木梯相連,看起來像是兩張相疊的胡床。房間的牆上,甚至天花板,都塗了一層保溫用的花椒泥。
這……還是他家嗎?
宋河久久回不過神來。他走之前,他們家徒四壁,地上什麼也沒鋪,正屋睡覺的地方只有一張草蓆,吃飯時碗筷都放在地上,並無矮桌可用,冬天圍坐在簡易的火爐邊,被煙燻得眼淚直流,可不曾見過火牆。
宋河脫掉鞋,抖抖衣上的塵土,才敢走近屋內。
另一廂,宋菽將榨油剩下的豆餅弄碎,與麥麩拌在一起,放入木甑中以大火蒸煮。
這是他無意中看見的一個製作醬油的法子。
一般來講,醬油需要用黃豆釀製,可這法子只需榨油剩下的豆餅與麥麩,蒸煮後拌醬曲發酵,再放入醬缸中曬上幾月,便能釀成。
這是元明時期楔式木榨盛行後,民間出現的制醬方法,後來這種榨油的古法逐漸少用後,這制醬的法子便也很少被提起了。
也不知道這法子行不行得通,反正豆餅麥麩都是現成的,他又找來了制曲的古法,便打算一試。
豆餅與麥麩蒸過一個半時辰後,宋菽將他們取出,放在竹簸箕上晾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