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敵十六師和桂敵十九師之後,決定在全縣以南的界首地區乘虛搶渡湘江,而後向西延地區挺進。
李德在地圖上尋找,但他一時無法找到西延地區。他弄不清這個陌生的地名是在桂北、湘南還是黔東。
1934年的9月,贛南的秋老虎露出熱魔似的威勢。屋前的幾棵孤獨的洋槐,像病了似地無精打采地低垂下枝條,油綠的葉子像火烤了似地捲了起來。屋前屋後的稻田裡,蒸發出帶有火藥氣息的怪味,混濁的水冒著泡,像有火焰在底下燒煮。
李德要悶死了,他仰頭看地圖時,汗水向眼角里流。
“他在為世界革命吃苦!我要滿足他的生活需求!”這是李德新婚不久的妻子肖月華的心聲。這位純樸的健壯的山村姑娘,把“革命需要”當作愛情,嫁給一個語言不通的外國人。
那時,在極為封閉的山區裡,嫁給一個洋鬼子那可需要百倍的勇氣和為革命而犧牲的精神,這種特殊的“愛情”是組織上分配給她的,她只能接受。既然是人類,總有相通的地方,他們能滿足雙方的生活需求,而且有一種不被外人所理解的恩愛。儘管後來,他們鬧翻了,李德愛上了與江青一起從上海到達延安的李麗蓮,但那並不能說明他們沒有享受過、痛飲過愛情的美酒。肖月華為了盡國際義務和妻子的本分,她那從小隻會淘米的手,竟然在李德的教授下學會了烘烤她從未見過的洋麵包。
炎陽已接近黃昏,收斂了它的威焰,肖月華用自己的竹編笸籮端來了褐中透黃的小老鼠似的麵包。“這次烤得特別好。”她臉上帶著幾分愜意和虔誠。
“滾開!我什麼也不要吃!”李德粗暴地一揮手,把笸籮打翻了,兩個麵包飛到了屋頂,一個麵包打在肖月華的臉上。她呆愣了足有十秒鐘,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丈夫的滿臉怒氣她看清了,卻不知道他喊的是什麼。她的感情受到了挫傷,下唇顫抖著,眼裡忽然湧滿了淚水:“我的麵包沒有烤煳啊!”
李德也聽不懂妻子作何解釋,此時他根本不需要解釋,也不需要麵包,他需要的是出路,需要的是二、六軍團會合的好訊息。
當妻子捂著臉嗚嗚哭泣著跑出去之後,他才發現自己的失態。他本想追出去寬慰妻子幾句,怎麼寬慰?叫翻譯來?他痛苦地向門外瞥了一眼,無可奈何地攤了攤手,聳聳肩膀,算了,然後回到屋裡俯身撿起落在方磚地上的麵包。
妻子沒有回來。屋子裡一片寂靜,黃昏的涼風吹進來,特製的大竹床上的白紗蚊帳微微飄動。他想喝杯咖啡,在他加糖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