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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接好電源,連上沈雅彤特意為我備置的從路由器分過來的網線,已經是晚間九點鐘的樣子了。
我關了房間裡的燈,暫時合上了已經啟動的電腦,四周立刻淪陷在漆黑裡。閉上眼睛,忽略掉間或路過的汽車的鳴笛聲,用意念開啟全身的毛孔,恍惚間靈魂出竅,暢遊在未知的虛空。
我喜歡黑暗。藏在黑暗裡,所有人都見不到我。這當然近乎於自欺欺人。
記得看過一個搞笑影片短片,說的是一個顧客購買衣服的時候試衣間不夠用,店員就說拿一塊布遮一下也是一樣的,接下來就看到顧客被店員用毛巾大小的布遮著眼睛,十分滑稽地試著衣服。
我總覺得黑暗裡我有一雙明亮的眼睛,用他們窺視暴露在現實光明裡的善與美,醜和惡,彷彿參破了紅塵。
有人說,人的一生之中,個人理想大致分為兩種:一種根治於現實;一種源自於靈魂。前者其本質屬性裡帶有被逼迫,如生計所迫;後者才是自身價值的實現,也稱作人生理想。
人生理想不見得非要像超人拯救地球、奧特曼打小怪獸、唐三藏曆盡堅信西去取經那般,牽扯到正義和光明,對於個體而言,比如清潔工,把“掃過的地面一塵不染”作為人生理想完全沒有問題,意義在於個體自我感覺上的,靈魂的充實和滿足。
寫字是我普通的人生理想,並不見得要寫出多大的成就,而是出於某種本能的欲求,像呼吸吃飯一樣自然而然。
在我沉浸在淡淡的憂傷之中,以致恍惚間心肝有些酸楚的時候,睡夢中的沈雅彤含混地說了一句“去你大爺的”。
我無端地笑了一下,重新翻開電腦,首先登陸即時聊天工具給付小諾留了言,告訴他我已經有了暫居之所,不過沒有提及是和沈雅彤“拼租”這一細節。
付小諾和沈雅彤一樣,是我的好朋友,唯一的不同在於性別。付小諾非女。
付小諾是我高中時代的同學,我們上下鋪睡了三年,每次需要表述和付小諾的關係,我會習慣提及一個簡明的事例,那就是我在洗澡的時候見過付小諾的果體,而且知道他左半邊屁股上有一個硬幣大小的黑痣,並以此佐證付小諾在我面前沒有絲毫的秘密可言。
每次付小諾企圖故弄玄虛的時候,我便會淡定地提及此節,搞得付小諾好沒脾氣。其實付小諾忽略了一個問題,那就是窺視是相互的。
見到過一種說法,真正的朋友是安靜地相處,即使無言也不會覺得尷尬的彼此,其時我仔細掂量了可以算作朋友的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