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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過人,清風街大大小小的地主富農都是我給定的成分,清風街的水田旱田塬上坡下是我用尺子量著分給各家各戶的。在我手裡築的河堤,河堤築了又修的灘地,修灘地時你引生還在你爹的大腿上轉筋哩,我膝蓋上結出的厚繭整整三年才蛻的繭皮,這後脖上的肉疙瘩都是扁擔、槓子磨的!我跑的電站專案,後來用了湖北輸過來的電,咱們的電站廢了,但電站的水渠現在還做灌溉用。是我領人修的梯田,是我領人上了水庫工地。改革啦,社會變啦,又是我辦的磚場,種的果園。清風街村部那一面牆上的獎狀和錦旗是在我手裡掙來的,在我的手裡清風街摘了貧困村帽子。你們說,我是能行還是不能行,唵?”我和啞巴老老實實站著聽,好像聽他的訓話。夏天義還在任上的時候,他是好訓話的,披著褂子,手裡拿著黑捲菸,講話是一套一套的。我爹講話不行,我幫我爹分析過夏天義的講話,發現他之所以講話有氣派,能煽惑,是他愛用排比句,但我爹後來也用排比句,卻沒有高低快慢的節奏,我爹的講話就不吸引人。現在,待夏天義追問他能行還是不能行,我說:“天義伯能行得很哩!”夏天義卻說:“能行個屁!”說完了,卻又說:“我夏天義失敗了,我失敗就失敗在這七里溝上。可我不服啊,我相信我是對的,我以一個老黨員的責任,以一個農村幹部的眼光,七里溝絕對能淤成地的!我告訴你們,如果你們信得上我,你們就跟我幹,要信不過,你們隨時都可以走,聽見了沒?”啞巴哇哇叫著,我趕緊說:“聽到了!”夏天義說:“聽見了,走不走?”我說:“你不走,我不走!”夏天義說:“好,那你現在就回去到秦安家把放在他家的火銃拿來!”
我是遵他的命令去了秦安家,他再是安排了啞巴去崖上挖溜土的槽道,自己竟翻過了溝腦去水庫上罵了一通站長,質問為什麼就同意了拿四個魚塘換七里溝,又逼著站長翻箱倒櫃地尋著了當年放水淤地的留在站上的那份方案,然後馬不停蹄地返回到了七里溝。
我在秦安家找火銃,秦安要我扶了他到七里溝看看,我不肯扶他。他去能幹啥呢,只能拖累我!他就把他家的頭讓我帶給夏天義,說頭去了也權當是他也去了。火銃並不在秦安家,夏風結婚待客的那天,是趙宏聲從秦安家取走了火銃,用過後還在趙宏聲那兒。趙宏聲卻興趣了在七里溝要火銃幹啥?幹啥?我說不清。趙宏聲就跟著我一塊來了。到了溝裡,那隻大鳥站在石頭上用嘴啄腋下的胸毛,趙宏聲就攆著打,我一伸腿,勾他跌了一跤,我說:“它招你惹你了,你打它?”趙宏聲就罵我:“野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