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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瞪瞪的警惕著,也不知道開了多久,車子終於停靠省城長途汽車站。
她趕緊叫醒孩子,先下去找到前往金水煤礦的班車,牌子上寫著呢,是清晨八點半發車,順利的話十點半到達,將近兩個小時,倒是不算遠。
現在三地之間還沒高速公路,火車只拉煤,不載客,去一趟得花一天時間在路上,難怪陸廣全不怎麼回來呢。礦上一年就兩次探親假,每次三天,光來回就耗沒了,回老家確實是找罪受。
省城咋說也是個大城市,人多眼雜,又是大半夜的,衛孟喜不敢馬虎,拿出麻繩一頭拴自個兒腰上,另一頭拴崽崽們腰間,立馬就變成一棵藤五個娃。
夜風涼颼颼的,葫蘆娃們就這樣緊緊擠著,靠著,躲在班車站屋簷下,從半夜四點半硬熬到八點半。
幸好天亮以後,班車站開門,有了開水,衛孟喜就著溫開水,吃兩個飯糰。飯糰趕得急,米是又糙又硬的陳米,她吃進胃裡都不舒服,更何況孩子?
她又狠狠心,一人給他們泡了一碗熱乎乎的奶粉。吃就吃吧,只要身上的錢不丟,到了礦區還能想辦法再買。
這也是衛孟喜估計失誤,她一直以為都1980年了,班車站肯定有賣吃的,饅頭包子花捲只要是熱的,不拘多少錢,娃們也能吃頓熱的。
可現實是,省城的班車站裡除了開水啥也沒有。她又不敢走遠,只能先餓著吧。
跟來的時候比起來,這趟早班車是真難坐,聽說常走的公路因為塌方而封了,司機繞道走遠路。
山路十八彎也就算了,路面還全是運煤大車壓出來的炮彈坑,顛得人肝顫兒,要不是她的繩子拴著,孩子能顛得跳起來。
車窗開太大吧,風吹得難受,也怕娃娃感冒,開太小吧,又悶得沙丁魚罐頭似的。
關鍵很多乘客都是煤礦工人,大老爺們那呼嚕聲加汗臭味兒,衛孟喜一個從不暈車的人,差點就給晃吐了。
一看葫蘆娃們,個個面如菜色,一會兒問到了嗎,一會兒問還有多遠……那幾個小時,簡直度日如年,更別提半路上這個餓了,那個要尿尿,那個又要拉屎,她一個人拉扯著,忍受著司機的白眼求人家開開車門等一下,既怕一不注意丟了誰,又怕稍不留神車子開走了……
衛孟喜覺著,這一次逃難,真的把她後半輩子的苦頭全吃完了。
那些能獨自帶葫蘆娃們出門的媽媽,簡直是女超人!
等徹底從噩夢中醒來,一輪驕陽當空照,他們已經站在煤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