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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什麼,他這傻子是真傻,別人是武瘋子,會亂打亂罵,他就不一樣,文瘋子,總是一個人看著外面發呆,有時候一看能看一天,我們幾個朋友還打過賭,猜他看的是大海,還是輪船,又或者是不遠處的大教堂?”
老闆邊說,邊從櫃檯後端出一盤花生米,擺在桌子上請他們吃,“哎呀這傻子的事還挺多,我一時半會兒也講不完,你們要在這兒多待幾天,就能把他的生活習慣摸透。”
“這人啊,生活作息比咱們還規律,每天早上六點的鐘聲一響,他就來碼頭上看,要是聽見誰說要去維羅納,他就鬧著也要上人家的船,每次都被打下來,四年前還是五年前忘了,他跑上黑手黨的船,被人砍掉一根手指……去年有一次,肋骨都被打斷兩根,但幸好被咱們這邊一個華人救助會給救下,不然現在早都死了八百回了。”
衛孟喜的心,再一次痛起來。
她不想聽了,她一點也不想聽這個莫名其妙的人有什麼悲慘遭遇,不想聽別人的苦情故事,不想理解別人的痛苦,這世界欠她那麼多,從她到她的孩子,到她的丈夫,在她重生之前,有受過這個世界的善待嗎?
現在憑什麼要讓她聽著別人的故事流淚!
可是,她就是忍不住,那種心臟的鈍痛很快轉化為眼淚,模糊了她的視線。
尤其是看著那個佝僂瘦弱的背影的時候,地中海的風把他整個人吹成了又黑又瘦的人乾兒。
但老闆還以為她也是其他被感動的小年輕之一,越發來勁了,“聽說他大概是三十多年前吧,被人從一艘希臘來的偷渡船倉的死人堆裡刨出來的,那次的事故喲,可真慘……三十多號人吶,就被蛇頭全給霍霍了,有的病死,有的打死,他算是命大,還剩最後一口氣,但人卻變成傻子了,別人問他叫什麼名字,他只會重複‘迪迪’兩個字。”
衛孟喜咬牙,“別說了。”
老闆很是莫名其妙,一臉無辜:不是你讓我說的嗎?你一開始不感興趣我怎麼會說。
不過,他也知道這女人不好惹,做生意嘛以和為貴,自己訕訕的端著花生米坐回櫃檯後,饒有興致的看著這兩個莫名其妙的龍國人。
反正,剛才的搭訕中他已經知道,大家都是華人不錯,但他不一樣,他是擁有綠卡的義大利公民,跟他們不是一個世界,這年代的國內,還不知道怎麼水深火熱呢!
當年他為了出來,也是費了好一番力氣的,現在嘛,打死也不會回去的,就是在國外討飯也不會回去。
當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