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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奴一點都不見外,對茶品頭論足兩句,慢悠悠撇起了茶沫子:
“我來,郎君心裡定是詫異極了。其實不必,只要郎君設身處地想想我的處境即可。我生身父母皆不在,有個哥哥,也是庶母所出並不把我的事認真掛心上,所以,終身大事,我得自己跑跑弄清楚了。哪怕不合禮儀,讓人笑話,我也無所謂了。”
桓行簡“哦”一聲,也端了茶,噙著笑微微頷首:“好膽略,佩服。”
朱蘭奴不是忸怩的人,可此刻,被對方這麼氣定神閒地打量著,像是品鑑什麼,也略略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我知道,家父生前與太傅來往頗多,私交甚篤,”她在那文縐起來像模像樣,“可家父去後,我家中敗落,實在匹配不上郎君身世,我也自知無傾城容貌,不知哪一點,竟能讓太傅和郎君選中我作桓家婦呢?”
這麼直來直往,倒出桓行簡的意料了,他一笑:“當初,太傅與令尊同為文皇帝倚重,相識多載,情分自然不同。我與夏侯氏結親時,你尚小,否則,那時太傅或許會向你的父親求你也未可知。”
這種話,騙鬼呢,朱蘭奴心裡想到你雖長得這般英俊我也不能輕易信了你,誰不知你爹當初還許諾不殺劉融呢?誰又知道夏侯妙怎麼死的?
面上裝出絲嬌羞,朱蘭奴聲音也跟著一軟:“原是這樣,郎君,莫要怪我害怕,我畢竟年紀小日後還要靠郎君多教導。”說著一臉的恍然大悟,“多虧我今日來,否則,要是信了街頭巷陌那些風言風語,可就糟了。”
她等著他問什麼,桓行簡瞭然於心,依舊帶笑:“不錯,人言可畏,不過流言終究是流言,你這麼聰明,定能分辨出真假。”
那顆渴望的心一下失望透頂,他竟沒問,朱蘭奴不好再呆下去,又不甘心,強作無意地說道:“郎君就不想知道那些風言風語說的是什麼嗎?”
“不想,我跟女郎一樣,是個無所謂的人。”他一副不感興趣,又十分灑然的模樣,朱蘭奴一窒,半信半疑地把茶甌一放,起身道:
“既然郎君為我答疑解惑,今日不虛此行,多有打擾了。”
桓行簡命石苞送她回府,被婉拒,她帶了下人來。
剛出門,人一走,他臉上頓時冷了下來,娶她,不過權宜。今日一見,這權宜看來也令人倒足胃口。
門是敞著的,兩人對話,桓行簡沒避廊下候著的石苞。此刻,石苞看他那副臉色,不敢多問,正遲疑著等聽吩咐,寶嬰急急忙忙朝這跑過來,大喘氣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