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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什麼?”
李鯉這時候正好掀開簾子進來,聞言笑道:“少爺,夫人可是大風大浪裡過來,死人堆裡爬出來的,跟著老爺什麼都見過了,怎麼會這樣容易擔心?”
馬秀英接過她手裡的粥,拿著白瓷勺子攪了攪散熱氣。
“夫人呀,也就是剛剛和那天晚上慌了點神,都還是因為少爺你呢。”
朱標愣愣地看過去,馬秀英正抬手替他嚐了嚐粥的溫度。
三人無話。
六出白趴在地上,漸漸睡著。
到了快天明的時間,朱標才從屋裡出去,來的時候他的衣服髒了,肚子也餓了,出來的時候乾乾淨淨,還填飽了腸胃。
走到院子中間,朱標覺得自己脫離了馬秀英的監視,就搖身一變,疲憊也沒有了,眼睛重新明亮有神,腳步也輕快起來,一點也不像是熬夜追擊的人。
他的武功並不是白練的。
六出白跟在他身邊,四條腿也翻騰得挺快。
疲憊只是糊弄母親的小把戲罷了,雖然馬秀英並沒有被糊弄到,但她也的確是心疼了,從兩邊的結果來說,還是雙贏。
今天晚上,朱標是第一次清晰地認識到自己母親的智慧與膽識,馬秀英平時對他的衣食住行都很關心,幾乎事事親自操辦,但對他的學習又放得很寬,從今天的事情來看,她對於朱標出去冒險竟也是毫無意見的。
她只是擔心罷了。
這是真正意義上的“毫無底線”的慈母與睿智勇敢的女性的結合。
毫無底線來自於無私的母愛,睿智勇敢來自於幽暗艱苦的過去和豐富多彩的經歷。
朱標沐浴在月光下嘆了口氣,他想到了書上所有的關於長生不老的故事,頓時明白了人類對時間的追求為何總會那樣執著,有些時候死亡並不可怕,看著認識的在乎的人離開才叫人害怕。
他現在才八歲,就開始思考怎麼長久地留住親情了。
不同於前世的是,這些想法都有可能實現。
當然這些都繞遠了,朱標還需要鍛鍊,要接手龐大的帝國,他還顯得太過稚嫩,不求達到朱元璋的水平,起碼要和自己的母親持平才行。
初升晨光從上至下,浮過應天城寬闊的城牆,漫過秦淮河的畫舫與數萬早起的熙熙攘攘的民眾,捲起整座古城的人道生氣抵達帥府。
一隻手撐在樹幹上,穩定得像塊石像,上方安靜地垂著烏黑的袖子。
朱標似有所覺,側身道:“吳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