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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在附近送行的百姓聽見了,恭敬回答道:“回老爺,這是給徵四川運送軍衣、白布的,河道衙門的老爺發善心,借了我們幾艘大船,我們不用耽誤農時走陸路去送了。老爺們真是好人吶。”
袁凱立刻看向韓百戶,韓百戶也看向了他。
———
“爹,爹!”
坐在乾草堆上的方克勤聽見聲音,立刻抬起了頭,下意識尋找著來源,看到方孝孺後,臉上露出了極為複雜的表情。
腳步聲和呼喚聲逐漸近了,一個少年出現在方克勤的視線裡,那正是他的兒子。
“爹。”方孝孺撲到欄杆處,“爹,他們說您是因為貪汙軍需進來的,您告訴我,這是他們汙衊您的,對不對?您剛和我說過那些話,怎麼會貪汙軍需呢?”
方克勤沒有表演什麼非要欺騙親人的狗血戲碼,只轉而道:“你昨天就該跟著王叔北上去應天了,怎麼還在這裡待著?有沒有去信向宋先生解釋過?”
“兒子已經去信告訴宋師了,說因為家中事務會耽擱一段時間。”
聽到方孝孺沒有因為自己的事而麻煩宋濂,方克勤十分欣慰:“你從小就懂事,這樣我也沒什麼不放心的了,等我走後,你要領好這個家。為父連累你了,為父做了罪官,禍及子孫,你便不能再做官,以後當一個學者吧,好好讀書,把路走下去。”
“父親……”方孝孺哽咽道,“他們是不是拿我威脅您了?”
“沒有。”方克勤隱去這部分事實,“為父不是為了你,是為了軍國大事,為了朝局,為了百姓。”
“朝局難道需要父親犧牲嗎?這是什麼狗屁的朝局?”方孝孺憤怒道,“這叫什麼朝廷,這叫什麼大事!父親,您一輩子清廉愛民,難道要背上罵名而死嗎?”
“不然呢。”方克勤平靜道,“孝孺,時間還來得及,為父為你上最後一課。出了麻煩,總要有人背這口黑鍋,這就是官場!它不會分什麼是非對錯,什麼腐敗廉潔,它只看時機!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時機到了,宰相也會倒,將軍也會死!沒有什麼是講道理的!”
方孝孺呆住了。
方克勤繼續道:“為官之道,如何選擇,全在自身。我願意為這麼多年而讀的聖賢書赴死,在做官的第一天,我就發下了這個誓言,我不會讓我讀的書都到狗肚子裡去。這是為父自己的選擇,你誰也不要怪,誰也不能怪!”
方孝孺不死心道:“登聞鼓……”
“不要去。”方克勤立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