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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不信守承諾就算了,還兇巴巴地吼我……這麼多天沒見了,我還想著要與郎君好好說會兒話……”
霍留行聽她越說越憋屈,聲音裡隱隱染上了哭腔,自覺從完全不知情的角度看,他的所作所為確實不太妥當,便在她身邊坐下來,拍了拍她的背:“是我不好,關心則亂了,我不兇你。”
她拿眼角覷他一眼:“那你還是沒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霍留行嘆了口氣:“殷殷,我三天後要出征了。”
沈令蓁一愣,收斂了淚意,吸吸鼻子:“原來是這樣,郎君早說不就好了。”
霍留行一刻不錯眼地看著她:“我去了河西,你怎麼辦?”
“我當然是在汴京等郎君凱旋呀。”她不明所以地說。
霍留行皺了皺眉。
只剩三天了,他恐怕已經沒有時間把這件事調查清楚,再不忍心,也必須開誠佈公地與沈令蓁說明,這樣,等他走後,她至少還能有個防備。
“不止是這件事。”霍留行說,“殷殷,我找到你的救命恩公了。”
沈令蓁一驚:“在哪裡?”
“就在你面前。”
“啊?”
霍留行花了半個時辰,將此事和盤托出。
“你還記得我們在寺裡求來的那句籤嗎?遠在天邊,近在眼前——我想這遠,說的便是將來,近,說的便是我。”
沈令蓁呆滯地看著他,雖然這事聽來匪夷所思,但這麼一想,好像還真全都對上了。
“可是……”她隱隱又覺得不對勁,“可是我當時看見救命恩公腰腹上的傷口是新鮮的,假如那人真是將來的郎君,那麼郎君理應在當上大將軍以後,才與野利衝產生衝突,為何現在,衝突卻提早了呢?”
“道理很簡單,若是沒有救命恩公這樁事,你當初便不會與我那樣示好,我也不會因此珍視你,所以我未必會為了解開我們兩家人之間的心結,早早地冒進追擊野利衝。正是因為將來的我回到了過去,在桃花谷救了你,才改變了這件事,讓它提早發生了。”
沈令蓁明白過來,怔怔唸叨著:“真是奇了……難怪我看郎君鎖骨下的那塊陳年傷疤,雖然位置、模樣都能對上,但新舊程度卻與救命恩公不一致。”
霍留行忽然想到什麼,將衣襟扯開:“你再看看,現在新舊程度一致了嗎?”
沈令蓁瞧了瞧,搖搖頭:“還是不太一樣。”
那就說明,現在的他,還沒到那個年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