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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壓傷口的手忽然停頓,戚寒沒有抬頭,把紗布掖到西服裡,“我欠他的太多了。”
“行吧,隨你。”
陳行作為一個渣的明明白白的玩咖,能混賬到直接給自己一電話本子的小情人在同一個高檔小區買樓的程度,無論如何都理解不了戚寒這自虐一般的感情。
在他看來,喜歡就處,討厭就散,哪有那麼多誰欠誰的,談戀愛又不是還花唄。
戚寒看了眼他身上的裝扮,“你這是打哪兒來?”
“303啊。”陳行脫口而出,才反應過來自己說的是房號,“害,最近新認識的小男孩兒,名兒我還沒記住呢。”
“小心別染病。”
“那不可能,我都定期組織他們體檢,到日子了就開個團,一車拉到醫院去。”語氣還挺驕傲。
戚寒嗯一聲,不再多言。
其實陳行十七八歲時也不是這樣的性格,比高中的傅歌還要純情不少,大學裡的籃球明星,玫瑰味的alpha,乾淨俊朗家世好,喜歡他的人能從籃球場排到南大門。
可惜後來被愛的人傷得頭破血流,連護城河都跳了,救回來後就徹底轉了性。
喜歡他的他一律不沾,奔著錢來的他雙手歡迎,在最牢固的利益關係下包了一個小區的情人,那是真正的紙醉金迷酒池肉林,除了半夜喝醉了去河邊嗷嗷哭,陳公子大部分時間都自詡瀟灑快樂。
“我派你去請的專家呢?”
“嗯,正要說呢,人請來了,現在在會診室和那幫老頭研究你心肝兒的病呢,不過情況好像不太樂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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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我們能給出兩種治療方案。”
專家拿出傅歌內qiang的影像給戚寒看,“病患清洗標記的手術做的非常不規範,不僅許多沾有資訊素的地方沒刮乾淨,有的部位還挖得太深。
畫面中可以看到beta的那裡只有指甲蓋大小,看上去圓嘟嘟的,很可愛,也很嬌嫩。
但它本應光滑的表面卻遍佈著很多鮮紅色的小坑,裡面不斷有血水滲出來,嚴重的已經潰爛。
戚寒呼吸一緊,張口時喉嚨裡像堵了塊棉花,“請問清洗標記的手術……到底是怎麼做的?”
“你不知道?”醫生找出一個科普性的動畫短片給他。
短片裡一個裝著交叉刀片的長棒狀儀器伸進裡面,眨眼間刀片開始飛速旋轉,如同榨汁機絞碎水果一樣刮削著外層的軟肉,一瞬間血霧就佈滿了螢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