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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喉間似被什麼堵住,平日那些犀利毫不客氣的言語,此刻也吐不出半個字來。
小姑娘年紀小,又沒人在她面前提,使得她對生死總是懵懵懂懂的。或許她有一個模糊的概念,她知道閉了眼的小鳥再也不會睜開,謝了的花即便再開也不是曾經的那朵。
她也猜到,她的孃親再也不會回來了。
可那是她這麼多年來唯一的念想,支撐著她熬過所有困苦與磋磨。
如今陸舒然的到來,將她這一點點念想也給撕破了,便是紙糊的人也該爆發的。
沈珏突然想起了往事,她的母親是國公府嫡女,未出閣時便是京中出了名的貴女。貌美天成、溫婉賢德,人人都道她是要嫁入東宮做太子妃的。
卻被一道聖旨指給了身有殘缺的二皇子,但她不怨不恨,成親之後亦是操持家務相夫教子,她是真心在欽佩丈夫的長處,愛他敬他。
甚至也沒有像平常的婦人,嫁人後就失去了自我,被困在一方小院中。父親腿有不便,很多事宜不易行動,她跟著學如何治理農田,水患,如何管轄百姓。
她為父親生下阿姊與他,在生小妹妹時血崩,落下了病根,終日纏綿與病榻之上,在他幼年病逝。
而他的父親呢,母親還未離世,他便接連納妾遊走嬌妾之間,家中更是開始為他張羅挑選繼妃,他們居然連等母親死都等不及了。
即便最終因遠在京城的皇帝干預,沒能令他挑中家世合心,對他有所助益的妻子,才不曾續絃。
但也讓沈珏厭惡極了這個家中的所有人。
他們虛偽,骯髒,冷血,或許母親離世,才是對她最大的解脫。
他自此看清了一切,厭煩與人親近,不愛熱鬧與笑語。
直到被姜幼宜給救起。
他感覺著身後之人,那滿溢的淚水又不得不憋回去的剋制,心中頭次泛起了潮意。
他的手掌緩慢地握了握,最終也沒有將她給扯開,任由那小姑娘胡亂地絮叨著。
“不會。”
他的聲音低啞簡短,可襯著那軟綿綿的語調,卻顯得格外清晰。
“不會討厭你。”
他厭惡這世間爾爾,唯獨對她討厭不起來,他的心底閃過個荒誕的念頭,但很快就否決了。
她是他看著長大的小孩,她內心乾淨的就像白雪,自然是不同的。
許是得了沈珏的這句安撫,小姑娘的情緒沒那麼激動了,那股溫熱的淚意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