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那些沒有窗戶的夏天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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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我在半夜裡醒來。
一陣疾風掀得窗簾呼呼作響。我索性起身,把窗簾全部拉開,仰面躺在床上,月光倏然滑進來,漸漸地融化掉整扇窗戶。屋裡變得敞亮起來,恍然間,我竟想起了從前那些年,那些沒有窗戶的夏天。
我讀大學的時候,學校的住宿環境很艱苦,八個男生,擠在四張上下鋪的宿舍裡,到了夏天,就像碼在烤箱裡隨時等待出爐的蛋撻一樣,熱得流油又冒泡。宿舍裡既沒有風扇,也沒有空調,唯一的通風裝置就是——窗戶。
可是僅靠開啟半扇小窗通風,已經完全無法滿足青春期熱血青年們的散熱需要了。有天社長靈機一動,下令全社男生把整扇窗戶(沿著窗戶框)拆了下來,於是,悶罐一樣的宿舍,硬生生被掰斷一根門牙,每夜以漏風豁牙式的萌呆,翹首月光的到來。
窗戶卸了,蒼蠅蚊子也跟著進來。為了不再阻斷風的流通,社長繼續下令:“誰也不能在宿舍裡掛蚊帳!”睡我下鋪的三哥不服,第一個掛了,於是我和老六每晚被咬醒,都掙扎著爬起來,順手給三哥把蚊帳拉開。如是幾次,三哥徹底服了,收了蚊帳,再也不提自己“細皮嫩肉”的事。
不過說來真奇怪,三哥不掛蚊帳之後,我夜裡睡得踏實多了。
那時候很多同學為了避暑開始在宿舍裡玩全裸。上自習回來,在水房衝了涼,就一絲不掛地在樓道里遊蕩。數日後,對面研究生院的老師投訴了我們,於是我被我們輔導員拎到辦公室裡訓話。
“誰讓你們把宿舍鋁合金窗戶全卸了?”
“忒熱了!”
“給我裝回去!”
“哦!”
“對面教師公寓有人投訴你們!”
“啥?”
“你們是不是在宿舍都光著屁股了?”
“忒熱了!”
“給我把衣服穿回去!”
“哦!”
“下次讓我抓住,給你們全揪下來!”
輔導員緊握右手,惡狠狠地比出一個拉拽的手勢。
一週後,宿舍熄燈前,我在走廊上正溜達著背單詞,遠遠地聽見有同學在樓梯上喊:“快快快!輔導員來啦,輔導員來啦!”
我疾步奔回宿舍,看到一幫正面無碼的傻老爺們兒在宿舍裡侃得神歡,實在無法插話,慌亂中,我抄起一個洗臉盆直奔水房。
在一陣雞飛狗跳的噪雜聲和一陣狗血淋頭的責罵聲之後,樓道上安靜了下來。我聽見我們輔導員用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