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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普車的車門開了,軍人像要進一步作出確定似的,彎著腰跳下了車。手扶車門轉向蘇桃,他開口又問了一遍:“是蘇平平吧?”
蘇桃茫茫然的睜大了眼睛,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無心握住了蘇桃的手,一頭霧水的看看軍人又看看蘇桃,末了他微微俯下身,在蘇桃耳邊問道:“認識他嗎?”
蘇桃嚥了口唾沫,虛虛的反問道:“你是田……叔叔?”
軍人笑了一下,露出兩顆可以媲美獠牙的大虎牙:“我說我不能看錯麼,還真是你個小丫頭。”
蘇桃沒有笑,把頭低下了。走在前方的小丁貓帶著顧基停了腳步,饒有興味的退到一邊旁觀。而軍人上前一步又道:“你家的事情,我後來都聽說了。你現在住在什麼地方?怎麼來了哈爾濱?”
蘇桃的嗓子細成了線,說起話來嚶嚶嚶嗡嗡嗡,彷彿是存心讓誰都聽不清楚:“我也是剛下火車。”
軍人一亮虎牙,很關切的又向前邁了一步:“來哈爾濱是有事?”
蘇桃幅度很小的搖了搖頭:“沒事……”
軍人發現蘇桃像只檸檬,不擰不出汁:“老蘇出事之後,你有著落了嗎?”
蘇桃閉了嘴,因為不知道應該如何回答。說她沒著落,可她有無心和一張做了假的結婚證,簡直算是個終身有靠的人;但若說她有著落,她居無定所,差一點就是吃了上頓沒下頓。流浪的生活,無論如何不能算是一種著落。
軍人沒有得到答覆,於是收回虎牙,順便看清了蘇桃和無心握在一起的手。目光從蘇桃轉移向了無心,他和無心對視了一眼,然後感覺自己什麼都明白了——老蘇的丫頭在外面混了一年多,可能是學壞了。
軍人轉身一指身後的吉普車:“平平,如果沒地方去的話,可以和叔叔走。叔叔現在……形勢還行。”
這回未等蘇桃做蚊子哼,無心先把她拉到一旁站住了。彎腰看著蘇桃的眼睛,他鄭重其事地問道:“他是什麼來頭?”
蘇桃湊到無心耳邊,嘁嘁喳喳地答道:“他是我爸爸的老部下。去年年初,他被人揪到北京去批鬥了。”
無心的大黑眼珠在微凹的眼眶裡滴溜亂轉,是個心神不定的模樣:“你信得過他嗎?”
蘇桃特地想了一想,末了告訴無心:“他是好人,當初救過我和爸爸。”
無心聽到這裡,就扭頭再次望向了軍人。軍人饒有耐性的站在吉普車旁,本來當無心也是個東遊西蕩的野小子,然而冷不丁的被他盯了一眼,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