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寶非寶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快眼看書www.kyks.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這是他們的常態,我去武漢述職,在火車上,能看到好多路邊樹上的屍體,”林驍說,“都是不敢撤退,自己上吊死的。”
何未靜默聽著。
回到百花深處,兩人先後洗澡。
謝騖清一進了屋子,何未遞過去一塊白色毛巾,他接過來擦了兩下還溼著的頭髮。
“他們說北伐戰場的事,發生在哪年?”
“打賀勝橋的時候,我們有個獨立團和直系的人打,”謝騖清道,“直系打不過,往後撤,吳佩孚就叫來大刀隊和機槍架在橋上,砍了十個旅長的頭掛在橋頭,下令後退者殺無赦,後來他們打不過獨立團,一直往後撤又被殺,就調轉槍頭和督戰的人打上了,內部殺得血流成河,北伐軍大勝。”
何未在書桌旁的椅子上,託著下巴聽。
謝騖清解襯衫紐扣。
“這剛幾點?”她驚訝,還不是兩人睡覺的時辰。
他手指一頓,盯著她瞧。
“……剛回來,就關燈睡覺,院子裡的人要笑話的。”她小聲道。
謝騖清彷彿被提醒,撳滅檯燈。
“說不讓關,你還關?”
“想開著燈?”他走向她,“我倒沒什麼,都隨你。”
謝騖清彎腰,果斷把她從椅子上抱起來。
“你的腿……”
“好差不多了。”
一兩丈見方的床榻,兩人睡了不少日子。他喜好床帳放下一半,以擋玻璃窗外的月光和小院兒裡的油燈光。前兩日她心血來潮,換了暗紅床帳,冥冥中像為今日準備似的。
“沒解槍。”她摸到槍套。
他不答。北伐那陣槍不離身,有時躺在簡易帳篷裡,想起她,常想到她喜歡這把槍的。在天津九先生的客房裡,在枕頭下摸著玩,也許她不怕走火。
煤油燈的光被玻璃減弱了一半,再被床帳遮去大半,只餘下極暗的紅燈影。謝騖清親她。
“今天該提前說的,”她被親的間歇說,“婚紗就在家裡,帶過去多好。”
謝騖清任由她遺憾婚禮的著裝,將她白色緞面的睡衣剝了。
“你怎麼衣裳都不脫?”
“乾淨的。”他說。
她回抱謝騖清。他背上的面板緊而滑澤,摸上去有不平的地方,在紅燈影裡,她從他肩頭望下去,望到襯衫下的舊傷。她分出去的神,被他耐心地拉回到床榻。
白色緞面睡衣壓在她背下,她沒留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