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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勞無功白費氣力,一個居無定所的流浪者,對我的研究毫無裨益。我再度感到束手無策,最後,只有以小孩子為物件,或者到酒館做各種研究。當然,那是不會有什麼收穫的。那以後的幾個星期,一直陷進消極的狀態中,我對自己大失信心,認為自己的希望和期待,根本是異想天開。心情鬱郁之餘,頻頻到郊野流連,晚上泡在酒中,又回覆過去的生活。
那期間,我的書桌上,仍堆著兩三沓的書,這些書我還想帶著,不準備賣到舊書攤去,但原有的書櫥已沒有擺放的餘地,只得另行設法解決,於是我走了一趟傢俱店,拜託店裡的師傅到我家裡量尺寸做新書櫥。
那個木匠是個身材矮小、舉止端重、動作遲鈍的男人,渾身沾滿膠的味道,他來後,先量量場所,還跪在床鋪上將尺伸到天花板,然後細心地把數字記在簿子上,一個字約莫有一寸大。他一心一意地忙著時,身子偶爾會碰到堆放書本的椅子,把幾本書碰落地上,量完,他屈下身撿起來,其中有一本是學徒用語小辭典。這一本厚封皮的小冊子,幾乎每一個德國木匠學徒都人手一冊,內容很有趣。
他一發現這本自己很熟稔的書,便半疑惑、半帶興奮地把臉朝向我。
“你發現了什麼?”我問道。
“哦!對不起!這本書我很熟,你真的讀過它嗎?”
“在旅途中我就記記流浪者的術語,”我答道,“研究調查這些語彙,也是很有趣呢!”
“是呀!”他大聲答道。
“您曾獨自到各處去流浪嗎?”
“還談不上,不過倒也走了幾個地方,也住過好多地方的客棧。”
這時,他把書疊回原來的地方。
“您走過哪些地方?”我問道。
“從這裡走到科布廉茲,再到傑內瓦,這地方真不壞。”
“您大概也進過幾次的拘留所吧!”
“只有一次,在杜拉克的時候。”
“找機會我們一起去喝酒,詳細暢談可好?”
“嗯!這個嘛恐怕有點困難——好吧!黃昏時分,我的工作結束時,可有空閒,你可到我那邊去,怎麼樣?不過你可別取笑我。”
兩三天後,伊莉莎白家有宴會。我在赴會的半途,突然靈機一動,停在那裡盤算,想想還是去那木匠家,於是,折返回家,脫下大禮服,動身前往。抵達時,天色已黑,我跌跌撞撞地穿過漆黑的走廊和狹窄的中庭,從屋後側的樓梯爬上去,好不容易才在一間屋子門口找到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