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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匠名字的門牌。進去一看,那一間狹窄的廚房,有一個瘦女人正一邊準備晚飯,一邊忙著招呼3個孩子。3個小孩擠在那狹小的屋中玩耍,顯得非常熱鬧。這位女主人帶著訝異的神色,把我引到隔鄰的房間,木匠正在那裡看報紙。
因視線不明,他誤以為我是哪個厚臉皮的客人,嘴裡嘟嘟噥噥地嘮叨著。稍後,一辨出是我,就朝我伸出手來。
或許我來得太突然,他大有驚慌失措之勢,於是我向孩子那邊走去。孩子們躲著我逃進廚房裡。我也跟著走去,女主人正在燒飯,不由使我回憶起在溫布利亞的女房東下廚房的事。上次回故鄉時,常因不留心把飯煮得黏糊糊的像是稀飯,吃起來很不舒服,看情形,她今晚煮的飯也要糟了,我趕緊抓起網勺子自動去照應調理,總算沒把飯煮壞。因而我跟女主人搭訕說些有關烹調的常識。她聽了我說的話,看了我做的事,著實大為驚異。開飯時,我幫著把飯菜端上桌子,點上燈,和他們一起進餐。
這天晚上,木匠的太太向我求教許多有關烹調的問題,使得她丈夫幾乎沒有插嘴的餘地,他流浪時期的冒險故事,只好延到以後再談。這位身材矮小的師傅,聆聽半晌,似乎也覺出,我只是外表像個紳士模樣,卻是道道地地出身於窮苦家庭的農家子弟,因此在這一晚,彼此就覺得非常親切,非常投緣。因為我的感受也跟他們一樣,在這清苦的家庭中,我彷彿聞到那沒有地位、教養、財產的人們所住的故鄉氣息。這裡的人,沒有耍滑頭、裝腔作勢與虛偽的閒工夫。對於他們而言,這貧苦辛酸的人生,即使沒披上“教養”或“高尚嗜好”之類的外套,仍然有愛的存在,若以美麗的辭藻來裝飾“愛”,未免多此一舉。
以後,我經常進出木匠家,漸漸地,不但把無謂的社交瑣事忘卻,連悲傷、苦惱也拋到九霄雲外。自從神父將我送進學校後,我的少年生活突告中斷。此時,我發現木匠這裡似乎預先替我保留一段我的少年生活,使我得以再接續下去。
他找出一張破爛發黃的舊地圖,兩個人俯下身仔細尋找彼此所曾踏過的足跡,每當找到兩個人都知道的城鎮或街路時,他就發出會心的微笑。他回憶起學藝時的生活,談到學徒朋友的詼諧玩笑,甚至還唱了幾支永遠流傳不輟的“流浪工匠之歌”。我們互談自己行業的苦經,以及家計、孩子、鎮上的事情等,談來談去,使我受益不少。我們似乎逐漸地對換了立場,他成了給予者、教授者,在這裡,我覺得自己已被具有實體的東西包圍著,已一改往日的空虛氣氛。
他的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