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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三亞回來,租住的是一間破舊的單身公寓,房間朝北,又小又陰暗。
但這一切不能讓陸浩澤知道,於是我在夜幕降臨前打扮妥帖,挎著林落落借我的Prada擠進地鐵,在人群的臭汗之中散發出香奈兒五號之水的味道。
提前四十分鐘到了那棟高檔公寓門口,我沒有門禁卡,進不去,裝作剛下來一會兒的樣子轉著圈等待。
熟悉的保時捷緩緩停下,陸浩澤下來就給我一個熊抱:「歆歆!」
我笑著抱住他。
他很幽怨地對我說:「這段時間你去哪兒了?經常不回訊息,電話也是敷衍了事,害我擔心你出什麼事了。」
「之前跟你說過的,我去三亞出差了。有個公司的負責人非要見我,說是見面才能談。」
我一邊應付著上了車,一邊在腦海裡盤算怎麼才能榨出點陸浩澤的錢,「不過公司的資金鍊確實是出了點問題,我這邊正愁著呢……」
我的謊話還沒編完,突然脊背上一陣瘙癢。
那不是人人都經歷過的那種癢,簡直是劇烈疼痛,千百根針刺著面板的感覺。
我的面容一下子變得極為扭曲。
陸浩澤本來在開車,察覺我的異樣,轉過頭來:「歆歆,怎麼了?」
「沒……」我費了好大勁才喘勻了氣,阻止自己瘋狂地去撓後背,「沒什麼,這幾天為了工作的事熬到凌晨,有點……啊!」
我一聲驚呼,這下結結實實地把陸浩澤嚇到了,他慌忙靠邊停車,探過身來檢查我的情況:「沒事吧?」
「沒事。」我咬緊牙關,不讓自己尖叫起來。
就像是在我的面板下埋著一千顆種子,此刻它們同時生根抽芽了,我幾乎能感覺到紅疹在我前胸和腹部破土而出,密密麻麻摩擦著衣料,緊密地排列著。
我好想把衣服撕了,好想去撓,直到撓破那些疹子,膿液流出為止。
可是陸浩澤一定會覺得我是個怪物吧。
我不能忍受,卻又必須忍受,手指摳著保時捷昂貴的椅面,嘴唇咬得快要滴出血來。
終於,那陣癢而痛的感覺過去了。
我深吸一口氣,對陸浩澤露出一個微笑:「沒事的,是因為工……」
我及時在「工作」一詞上剎住了車。
醍醐灌頂般,我醒悟過來,紅疹突如其來的生長並不是因為社交軟體,而是因為說謊——
我是個謊話連篇的人,無時無刻不在說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