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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上淵不留活口,有他的理由,因是趁兵荒馬亂殺人放火,事後可將責任全推在李重俊身上,留活口等於留下罪證,視武三思為親密夥伴的李顯,必然追究到底。想到大相府內的婢僕、太監為無辜的人,如此殘忍不仁的事,在郎徵口上說出來,竟洋洋自得,還以不能親手殺人為憾,可知此人心性的兇殘惡毒。
白牙被郎徵分了心神,再不說另一戰帥善早明的不是,問道:「李多祚和那蠢兒又怎樣收場?」郎徵奸笑道:「李多祚和那蠢兒,是大蠢和小蠢之別,就在李多祚兵威大盛,直逼大明宮的一刻,被參師襌施展看家本領,於千軍萬馬裡奪其狗命。宗公立即領藏在太極宮內的羽林軍,從後攻擊叛兵,與宇文破的飛騎御衛前後夾擊,捱不了一陣子,蠢兒的叛軍全面崩潰,四散逃命。」白牙道:「蠢兒呢?」
郎徵道:「老大沒提及,看來該溜掉了,但可溜到哪裡去?」白牙道:「我們另外兩個目標又如何?」龍鷹心湧寒意,武三思外,宗楚客和田上淵還要殺誰?
難道是符太?
郎徵道:「老大沒提。」
白牙沉聲道:「他有何指示?」郎徵道:「老大主要通知我們,封鎖大運河功行圓滿,再不用浪費人力物力,守得住洛陽和大河便成。誰要入關,任他們去。」龍鷹恍然大悟,終於掌握到田上淵封鎖大運河的理由,就是若勝的是李重俊、李多祚的一方,田上淵可逃往洛陽來,再打著誅除叛兵的大旗,反攻西京。如此,將北幫兵力集中洛陽,有其必要。
對一直支援唐室的竹花幫和南方的水師兵,田上淵有很大的顧忌,最便宜的方法,莫過於守楚州,緊扼著北上水道之咽喉,令南方軍員沒法迅速動員到關內去。
另一關就是入關中的潼關,宗楚客和田上淵佔據潼關,洛陽的援軍可源源而至,展開對陣腳未穩的李重俊和李多祚強大的反撲。
從這方面看,田上淵乃懂兵法、軍事的人,未來和他交鋒,不可輕忽大意。現時當務之急,再非殺白牙,而是須弄清楚西京廷變後的新形勢。
想到這裡,曉得留下來再沒意思,可做之事,是等待夜色的降臨。
龍鷹趕到洪澤湖,於約定位置登上江龍號,告知向任天最新情況。
向任天沒他預料的震駭,默默聆聽,龍鷹交代清楚後,道:「請鷹爺指示,下一步該怎麼走?」龍鷹道:「現時的西京,可說暫入韋后和宗楚客之手,沒其他勢力可與其交鋒較量。表面看,宗楚客似聲威大振,因討伐李重俊的叛軍立下大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