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第七章 縱論人生 (第2/6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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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確切點說,是你老人家不論為人行事,所思所謀,均大大異乎常人,無從揣測,說不定有一天你忽然有新的看法,誰能掌握小可汗腦袋內的東西?正是這種不確定性,註定了我們間欠缺互信的基石,不可能衷誠合作。」
又道:「大家現在是見一步,走一步。」
臺勒虛雲被觸動某類情懷似的,興致盎然的問道:「究竟是我哪種言行、想法,使輕舟形成如此印象?」
龍鷹道:「就像小可汗在北博山頭所說,『人正是大地上最傑出的敗類』一句話,不但超乎常人所想所思,更逾乎常理常情,大有局外人看局內人的透徹,令人不知是怎麼樣的腦袋,怎麼樣的經歷,可得出這樣的結論。當我對小可汗有這個感覺,任何行之有效的一套,例如利害關係、天理人情,通通派不上用場,亦為不確定性的由來。」
臺勒虛雲點頭道:「說得好!輕舟思維細緻,可將虛無縹緲的感覺,描述出一個模糊的輪廓,非常難得,也使我感到與輕舟交談,於此人人浮沉於苦海的人間世,是罕有的情趣。」
略一沉吟,續道:「輕舟不必將我的個人因素置於太吃重的位置,須考量的是整個大局、時勢,和輕舟本身的實力。天下間,說到底仍是誰強誰弱的問題,國與國如是,人與人間如是,仁義道德是用來裝飾門面,骨子裡就是那麼的一回事。除非輕舟本身有爭天下的野心,否則我們的目標沒有直接的衝突,如河水之不犯井水。輕舟若然眞的理解我臺勒虛雲,該知我萬變不離其宗,對準目標付諸實踐,永不偏離。誠如輕舟所指,人世間的富貴榮華,於我不外塵與土,不能左右本人的決定,在這樣的情況下,輕舟與我臺勒虛雲共謀一事,該比慣於三心兩意的其他人,更無疑慮。」
見「範輕舟」徑自思量,接下去道:「逐鹿中土,現時言之尙早,我們可退一步擬定未來,就是在擊垮北幫前,你我雙方同舟共濟,心無二志,不論世局如何柳暗花明,大家不離不棄,並肩作戰。」
對眼前有資格、並曾殺死良己的超卓人物,龍鷹心裡有分敬意,但亦為他不受天理人情束縛的手段,深感戰慄。
而不論臺勒虛雲說得如何漂亮,自己多麼理直氣壯,說到底雙方均各懷鬼胎。
龍鷹不用說,「範輕舟」本身便是個假的身分,他的「長遠之計」,與臺勒虛雲的「前朝復辟」,如水火之不相容,因而處處衝突和矛盾。假設他只是「範輕舟」,確有可能被臺勒虛雲這番話說服。
「揚州事件」肯定對他們的結盟投下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