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燒得只剩一灘灰。若三司會審,必難定案,朝中派系彼此傾軋,誰會在意那些死了的冤魂。
且那時鑾儀衛又要插手,他便造了偽證,把案子定死,否則,就是到今日,朱武昌也未必會伏誅。
陸則垂下眼眸,果然,胡庸為人謹慎,若無鐵證,怎敢當眾抓人。他果真不再繼續問,反而提起另一件事,“周大人在查江南稅銀一案?”
原本低垂著眼的周桓,聽到這一句,猛然抬頭,目光死死盯著陸則。
陸則不躲不閃,直面他的視線,“薛紹伏誅前,周大人不止一次去過刑部大牢。”
周桓深呼一口氣,閉眼搖頭道,“瞞不過世子。但我可以直說,一無所獲。世子今日看在同僚份上,來探我,周桓感激不盡,至於其他的事,世子不必插手,刑部也不必插手,我周桓認罪。人固有一死,早晚又有何妨。”
陸則最後看了眼周桓。頭髮花白的老人,乾瘦的身子,盤膝坐於草墊,單薄的單褲,露出一雙髒汙皴裂的腳,死死閉著嘴,神情固執,眼睛裡猶如含著一團火,熊熊燒著。
他只能想到一個詞。
孤勇。
一番孤勇報君心。
他不再問什麼,解開大氅繫帶,俯身放在草墊上。周桓凝視著他,二人短短對視一眼,陸則起身,“既如此,周大人珍重。”
說罷,便出了大牢,剛邁出月臺,就見不遠處的亭子裡,一個灰衫老人起身,看上去其貌不揚,肩背都有些佝僂著。
陸則徑直踏進亭子,老人起身,端起茶壺。
一旁一襲悶青色勁裝的魏戟上前,微微躬身,“胡大人,您何必親自動手,下官來便可。”
胡庸面上樂呵呵的,擺手道,“哎,不可。世子是貴客,我自然要親自斟茶。”說著,自顧自斟好茶,抬手看向陸則,“世子坐。”
待陸則入座,胡庸也跟著坐下,開口道,“我知世子同周大人同列刑部,既是同僚,自有情分。但此案是陛下親自交辦,為陛下分憂,我實在不敢稍有懈怠,生怕辜負了陛下的信任。”
陸則手搭在石桌上,神情淡淡,“無妨,按章辦案,本該如此。情不越法。”
胡庸撫掌大笑,“好一個情不越法,世子真是說到我心坎裡了,法度乃國之綱紀,若人人都似世子這般,這天底下就得以太平清正了。”
陸則隨意點點頭,喝過茶,便起身道,“我便不妨礙胡大人辦案了,先走一步。”
胡庸也起身送他,口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