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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陸則沒有作聲,高思雲心裡不禁急了,他不好勸得太直接,總不能說,周大人就是因為不肯聽陛下的話,陛下才要他下獄的。思忖片刻,倒是想起了一人,開口道,“世子,奴才聽聞您喜納新婦,還未來得及恭賀一句。”
陸則聽了這話,驟然抬眼,良久,沉聲道,“多謝陛下體恤。”
終於聽到自己想聽的話,高思雲鬆了口氣,見陸則回身要上馬車,忙躬身道,“奴才恭送世子爺。”
常寧本退到一側,見自家世子上了馬車,忙上前詢問,“世子?”
卻只聽得車廂中傳來一句冷冷淡淡的“回府”。兩個字,再無旁的話。
陸則回立雪堂的時候,時辰尚早,江晚芙不妨他回得這樣早,下人也沒通傳。
陸則進門的時候,她正皺著眉喝藥,一口氣喝完,苦得舌根都有點發麻,隨口就吩咐,“纖雲,水。”
一句話說罷,見眼前遞過來一盞水,她也沒抬眼,接過去,喝了好幾口,才壓下那陣子苦澀。
正要把杯盞遞回去,才發現那人的袖子彷彿有點眼熟,雲白織金的直裰,袖口還有一圈吉祥雲紋,抬起眼,果然是陸則。
她自然不好叫陸則伺候她的,放下杯盞,起身望向他,面上不自覺便露出了笑容,“夫君今日回來得好早。”
陸則看著她,小娘子眉眼溫順,眸色明亮,那樣盈盈望著他,抿著唇,帶著笑,像是他養著的一株芙蓉花,靜靜在那裡待著,看上去彷彿很好養活,其實很吃不得苦,醉了會哭,生病會哭,反倒是被人欺負了,倒不哭了,咬著牙自己扛。
他要是不在了,不管她了,她一定和上輩子一樣,不知道被人欺負成什麼樣了,也許沒了他陸則,就會有別人,也覬覦她的容色,欺負她,弄得她哭。
陸則只是想想,就覺得無論如何都忍受不了。
他好像見不得旁人欺負她。
他想起高思雲那番話。他其實不是什麼君子,沒那種大義凜然豁出去的孤勇,當然,便是要做什麼,他也不會像周桓那樣,連自己都陷進去。但江晚芙好像真的成了他的軟肋。
母親是先帝親封的長公主,只要大梁在一日,父親在一日,母親便平安無虞。至於其他人,衛國公府自然會護著,唯獨江晚芙,他不護著她,誰都能欺負她了。
就像上輩子一樣。
誰都可以欺負她。
江晚芙見陸則久不說話,有些不解,又輕輕喚了他一聲,“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