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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公園裡那棟白色的大別墅中,威爾睡得並不踏實,他被喜憂參半的夢境困擾著,於是他掙扎著醒來,可又想接著再睡。當他完全睜開眼睛時,他困得幾乎一點兒都動不了,他坐了起來,發現他的繃帶鬆了,床單被染成一片通紅。他掙扎著起了床,在灰塵籠罩的陽光裡穿過幽靜的大宅,來到廚房。因為他和萊拉不喜歡那些豪華房問裡富麗堂皇的四柱大床,所以他們睡在閣樓下的僕人房問裡,這段路他搖搖晃晃地走了很長時間。
“威爾——”萊拉立刻叫道,她的聲音中充滿關切,她從火爐旁轉過身來,扶著他坐在椅子上。
他覺得頭暈目眩,他猜想他一定流了很多血。其實不用猜,這明擺著,他身上到處血跡斑斑,那些傷口還在流血。
“我正在煮咖啡,”她說,“你是想先喝咖啡,還是我先重新給你包紮一下?你想先怎麼樣都行。冰箱裡有雞蛋,但是我沒找到烘豆。”
“這種房子裡不會有烘豆的,先包紮傷口吧。水籠頭裡有熱水嗎?我想洗洗。我討厭身上都是這……”
她倒了些熱水,他脫得只剩下短褲,他因為頭暈眼花已經顧不上尷尬了,但萊拉替他感到尷尬,她走了出去。他盡他所能洗了個澡,然後用掛在火爐上方的茶巾擦乾了身體。
她回來時給他拿來了衣服,一件襯衫,一條帆布長褲,還有一根皮帶。他穿上衣服,她把一條新的茶巾撕成條,緊緊地包紮在他的傷口上。她非常擔心他的手,不僅因為那傷口還在不停地流血,還因為那隻手的其他部分已經又紅又腫。但他對此什麼話都沒說,於是她也沒說什麼。
她煮了些咖啡,烤了幾片已經不太新鮮的麵包,他們把咖啡和麵包端到房子前面的大房間裡,在那兒可以俯視整座城市。當他吃了麵包、喝了咖啡後,他感覺好了一些。
“你最好問問真理儀,接下來該做什麼。”他說,“你問過它什麼事嗎?”
“沒有。”她說,“從現在起,我只做你要求的事。昨天晚上我本來想問問真理儀,但我還是沒問。除非你要求我,否則我絕不會去做。”
“好吧,現在你最好問問它。”他說,“現在,這兒和我的世界有同樣多的危險,安吉莉卡的哥哥就是一個開頭,如果——”
他停住了,因為她正要開口說什麼,但他一停頓,她又欲言又止。她平靜了一下,才說道:“威爾,昨天發生了一些事,我沒有告訴你,我本來應該跟你說說,但其他的事情太多了。我很抱歉……”
於是她把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