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簾,一根無用的線還留著科隆香水味,寫字檯上放著一隻蘋果,但房間裡沒人。
我帶著一種半失望和半輕鬆的感覺進去;我放輕腳步,只用腳尖踮著走。有時候當父親睡覺或頭痛時,我們到上面來必須這樣走,而我幾乎沒意識到這樣輕輕的腳步,我的心撲撲地跳,下腹和喉嚨中又感覺到恐懼的壓力在增強。我緩慢地、害怕地繼續走,一步又一步,我已經不再是一個心地善良的訪問者和請願者,而是一個侵入者。我已多次乘父親不在的時候秘密地潛入他的兩間房間,窺視和探索他的秘密王國,有兩次還把一些東西偷到外面去。
一回憶起往事,我就滿足。而且我立刻知道:現在不幸的所在,現在發生了什麼事,我現在所做的禁止的事和惡劣的事,沒有害怕的念頭!更確切地說,我也許想,我渴望而熱切地想要:逃跑,下樓梯,進我的小房間或到花園去。但我知道,我不會這樣做,不可能這樣做。我衷心希望,父親可能在隔壁房間活動並走進來,破壞整個令人恐懼的魔力,這種魔力瘋狂地吸引著和束縛著我。哦,他確實來了!他確實來了,為了我的緣故呵斥著,但他僅僅是來了,反正是太遲了!
我咳嗽一聲,以表示我的在場,還沒得到回答,我就輕輕地喊聲:“爸爸!”一切照舊是靜悄悄的,牆的四周安放著許多書,一扇窗在風中來回晃動,太陽鏡一下子被拋到了地上。除了魔鬼願意,沒有人拯救我,我甚至不能獨立地做別的事。犯罪感集中在我的胃裡,手冰涼,心臟因恐慌而跳動不規則。我完全不知道,我將做什麼;我只知道,有些事糟糕透了。
現在我坐在寫字檯旁,手裡拿起一本書,閱讀一個英語標題,這個標題我不明白,我仇視英語。我父親和母親總說英語,每當我們不該瞭解一些事的時候,甚至他們吵架的時候。一隻盤子裡放著各種各樣的小物品:牙籤、鋼筆尖、大頭針。我拿了兩隻鋼筆尖藏進口袋裡,天曉得,我不需要它,也不缺筆尖。我這樣做只是被迫照辦,被迫使我幾乎窒息而死,強迫去幹壞事,對我自己有害,我負有罪責。我翻閱父親的一些檔案,看到一封開了個頭的信,我念了一句:“這對我們和孩子相當好,謝天謝地。”他書寫的拉丁文體字母如同眼睛一樣注視著我。
後來我輕輕地而且踮著腳尖朝臥室那兒走去。那兒放著父親的鐵製的軍用床,他的棕色的便鞋就在床下面,一塊手帕放在床頭櫃上。我在涼爽而明亮的房間裡吸收父親的氣息,父親的肖像清楚地映入我的眼簾,崇敬和反抗在我心中激烈交戰。此刻我恨他,並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