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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生坐在喜床上,雖然府中清冷貧寒,但他湊上來吻她的額頭,抱著她道:“阿冰,以後我們的日子一定會越來越好。”
小船已經劃到曲江池的正中,燕支也有些乏了,將棹竿橫過來放在船尾,任小舟隨水漂流。公孫冰醉醺醺地坐起來看著燕支,還想說什麼,忽然打了個噴嚏。燕支解開外衣,不由分說將公孫冰裹了個嚴實,道:“妻主,更深露重,明日還要上朝,彆著涼了。”
“嗯。”公孫冰悶悶地應了一聲,醉眼朦朧地望著燕支。
燕支望著她抱著寶貝一樣抱著胡留生的牌位,心裡醋得不行,卻又無可奈何。胡留生畢竟死了,他不死,自己也沒有可能有機會陪在妻主身邊;但也是因為胡留生死了,所以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一個人能越得過胡留生。
燕支嘆了一口氣,在公孫冰身邊坐下,公孫冰卻忽然拉住燕支的衣袖往後一拽,兩人又一齊向後倒去。燕支連忙伸手墊在公孫冰腦後,免得她磕疼了。公孫冰靠在燕支身上,伸手將他的瘦腰一環,牌位哐噹一聲落在了船上。燕支無奈地伸手將牌位撿起來收好,就聽見公孫冰埋在他懷裡輕聲喟嘆:“有你在真好啊……”
燕支將公孫冰往懷裡環了一環,下巴磕在公孫冰的頭頂,惆悵地想,這恐怕是把他當成胡留生了吧。
正想著,卻聽公孫冰輕輕吐出了他的名字:“……燕支。”
如靜湖投石,在燕支的心裡激盪起層層漣漪。燕支聲音顫抖著“嗯”了一聲,不知為什麼鼻尖有些發酸。
他五歲就在煙花地了,聽鴇母說,他的荒唐爹是個紈絝子,賭博將家財賭盡了,竟然賣了妻兒躲到了不知何處,興許是死了吧。他也沒有他孃的記憶,樓裡的人對這些事都是守口如瓶的。他原以為鴇母喜歡他,是將他當親兒子養的,給他好吃好穿,帶他讀書認字,教他跳舞、彈琴。可到了十三歲,鴇母竟然將他送給了武川姚氏的一個老爺。
但他們是像雜草一樣活著的賤命一條,雜草雖賤,生命力卻也頑強。剛入府的時候燕支也想過尋死,但被府中的哥哥攔了下來。也許是他的故事太有誘惑力,又或者是痛苦的人總要一個主心骨,燕支開始幻想自己有一日能夠逃離姚府,做一個普通人。
可那個男寵沒過半年就死了。燕支從那時就恨透了姚老爺,他不僅想逃,還想讓這些人得到報應!
也是在那時,公孫冰出現了。她是第一個出現在姚老爺府上的女官,聽說是聖人眼前的大紅人,辛周朝第一位女探花,如今正是聖人最中意的內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