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第1/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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豔陽高照,棲州的春夏混雜, 熱得人好似被塞進了蒸籠裡燜了大半日。大校場無遮無掩, 泥土夯成, 數百兵佇列在那,被曬得直冒鹽花,再兼滿棲州的鹹魚味, 襯得他們也像晾在那,還溼溚溚抹了鹽魚。
還好在棲州的泥好, 少沙塵, 燥熱之時也不飛沙, 不然,塵揚沙起的, 真是臭味熏熏、灰撲撲。
方固看看大日頭, 兩頰通紅, 鼻尖冒汗,再看看校場入口, 別說人連鳥都沒,心裡暗暗叫苦,他倒不疑樓淮祀不來, 再是娃娃官也是官, 不至於說來不來作消遣。他就怕樓淮祀晚來,自己手下的兵自己知道,體虛身弱,初列隊時還站得穩當, 眼下已經背不直腰不挺了,再曬下去,別說站得穩當,非得暈過去不可。
這些兵大都是死躺活賴的人,沒多時就滿腹抱怨之氣,裡頭有個無賴名喚陳三,乾脆往地上一坐,拿手扇著風,嚷嚷新知州官威大,叫他們在這生等。這要是熱出毛病來,直接可以去買棺材了。
他這一嚷,引來附和聲一片,好些人歪斜聳肩站在那作閒聊狀。
方固見此難得發怒,有心拿他立威,直叫將這個違紀之人縛在柱上受十鞭。行刑的亦是棲州本地,認識,賣個人情,不痛不癢地揮著鞭,倒似撓癢癢。方固猩紅著眼,真是人欺命欺天欺,一把推那親兵,自己奪了鞭子發狠連抽了幾下。
陳三本就沒生得骨頭,捱了三記鞭子,皮開肉綻,立馬鬼哭狼嚎、眼淚鼻涕糊了一臉。
方固頓時意懶勁松,棲州也罷,自己手的兵也罷,都是將死之馬,他上幾鞭,難能讓他們奮蹄疾馳不成?都是枉談。萬千的念頭也就此灰敗,悻悻將鞭子扔在一邊,正要叫人將他抬下去,就聽校場那頭樓淮祀大聲道:“既說十鞭,打了六鞭就打了?令出如山,怎好更改?”
樓淮祀鮮衣束腰,踏步流星,他本就身量頗高,全因面容稚氣未脫,不顯其勢,今日立在一群瘟頭雞中,真是其形如鶴,令人一見自慚形穢,由不得自賤不已。
宋光圓圓胖胖的臉上尤掛著一點點笑,只在看到那個血葫蘆的鼻涕兵時嚇了一跳,嫌棄地欲拿手掩鼻,餘光瞥見樓淮祀似笑非笑,手指一抖,愣是沒抬起來。慶幸:嘿嘿,本官雅逸,廣袖寬袍,手上不妥,旁人也瞧不仔細,明智矣。
“李在,再打。”樓淮祀親手取過方固手上的長鞭,衝他勾唇一笑,反手拋給了魯犇身後瘦矮個斷了一條臂的漢子。
李在接過,空劈一鞭,鞭梢破空,“啪”得一聲響,讓人心尖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