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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敘沉默了一會,說,出去隨便走走。
我點點頭,說好。
翻過鐵門的時候我的風衣被鐵條鉤住了,跳下來的時候我聽到布料撕裂的聲音。
我又走在了空曠冷清的街道上,在一個路口遇見了一個24小時的超市,出來的時候棒了杯冒著熱氣的咖啡。
顏敘沒有說話,我也沒有。在經過建國路的時候一個揹著黑色吉他的男孩子從我們身邊經過,他走過去了很遠之後顏敘停下來問我,他說你為什麼不問他是不是fox?我望著他張著口說不出話。顏敘一個人朝前面走去,他沒有回過頭,他背對我說,也許那個人,就是fox。
在凌晨五點的時候,我們走在一條安靜而空曠的街上,兩邊是安靜高大的梧桐,光突突的枝椏斜斜地撐開來,越過我們的頭頂。顏敘看見一個電話亭,於是他笑著對我說,走,我們去打電話,對朋友們說晚安。
我問他,你要打給誰?
顏敘想了想說打給你的同學吧。
我停下來望望天空,上面黑得如同最深的峽谷,我說,不用了,他們已經起床了,現在也許在看外語或者數學。然後我一個人難過地向前走。
這個冬天結束的時候顏敘就離開了,他走的時候我們已經開始上課了。那天我沒有去送他,我坐在教室裡看一本厚厚的參考書,也沒聽老師講課。可是上完第一節課之後我還是去了飛機場送他離開。可是我沒有見到他,只聽到飛機起飛時巨大的轟鳴,聲音從天上掉下來,砸在我的頭蓋骨上一直震。我觀望著顏敘的離開,書包裡裝著今天剛發的試卷以及28頁的物理知識總結,還有我所謂的沉沉的希望。
我閉上眼睛,然後想起前一天晚上顏敘拍著我的肩膀對我說,晨樹,過了這個七月,你就可以重新笑得像個真正的孩子了。而我站在窗子旁邊,當天快亮的時候,我對顏敘說,你看,一天又這麼過了。
我對自己說,過了這個七月,請你讓我離開。
回去的路上已經燃起了燈,黃色昏黃的街燈一點一點地漫到街上,我經過一家音像店的時候聽見裡面在放麥田守望者的那首緩慢迷幻的《時間潛艇》,那個男聲對我唱,看,窗外的魚,排成隊,往前追。我站下來聽了很久,然後離開。離開的時候那首歌放到了最後,一個夢囈般模糊而脆弱的聲音在唱dreas e true。
黑色的風突然就灌滿了我的風衣。
我彷彿又看見了在黑暗和寂靜中跳舞的顏敘,在十字路口寫生的顏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