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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與他求證道:“他……二郎真的領悟出大妖遺澤了?”
“確實如此。”崔老爺側身對著他坐,說話間左袖往後一甩,碰翻了方才被他推到角落的杯子。那杯子順勢翻到,還剩半杯的渾濁茶水淌到他的衣袍上。
他看也不看,只抬手將杯子扶正,再順著衣襬往外一撣,抖落綢布上滾動的水珠,唏噓道:“要不是他母親懷孕時早產,叫二郎生而有疾,行不勝衣,他也早該是棵凌雲木,得聳入雲霄了。”
“是啊……”張虛遊點了點頭,後知後覺地抱拳恭維道,“二郎若是年過十五還能領悟大妖遺澤,崔叔,你許不知道,這在刑妖司也是異稟之才了!”
柳望松佯裝驚歎,帶著幾分懷疑的語氣,就著話題往下吹噓:“袁明師兄也是近十三歲才領悟了水妖的遺澤,在我刑妖司已是出類拔萃的佼佼者。令郎若真是如此,可入刑妖司爭一席之地了。”
柳隨月咧嘴笑了笑,暗中無聲狂哮。
過了十五歲才順利修出遺澤的,都有一個特點,那就是年富力壯、虎背熊腰,憑一個病秧子,那是絕無可能!
數人各懷鬼胎,演得生動逼真。
張虛遊連連拍手稱好,一幅大喜過望的模樣,語無倫次地誇讚一番,又忍不住好奇追問:“崔叔,二郎領悟的是何遺澤?是誰人領他入的道?當時情形想必兇險萬分,二郎真是吉人天相!唉,實不相瞞,當初您二人離開否泰山時我還憂愁,原來生機在此!我這心裡可算是落了塊大石頭!”
崔老爺扯扯嘴唇應和,很快又苦澀下去,擺擺手實沒什麼情緒:“他覺得我不懂,從不與我說這些東西。你問的問題,我也不知該如何回答。”
張虛遊起身過去,彎腰拍著他的背,溫聲道:“二郎既有如此天資,在那妖孽手中該也有幾分自保能力。崔叔不用擔心了。你再同我說說那天晚上的具體情形,我好查證那孽障究竟是何種妖族。”
這廂聊得正火熱,那廂出了崔府的三人正在猶豫是要往哪裡去。
桂音閣在儒丹城的北市,雖不如上京繁華,可也有半條街都是玩樂的風月場所。
傾風是沒錢,謝絕塵是覺得她兩位年輕姑娘最好別明目張膽地去,二人雞同鴨講,說了半天,傾風也沒能從他身上坑出半塊銀來。
傾風不由感慨。還是林別敘好,那廝混賬歸混賬,卻是個揮金如土的混賬。是個禮貌的散財童子。
她放棄地擺擺手:“直接去吧,袁明都在那兒了。”
三人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