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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臉上化著與青澀五官不相符的舞臺妝,烏黑長髮挽在腦後,身上的白色紗裙也是演出服,被她籠在洗得發舊的校服外套裡。
那時滿目的蕭瑟昏沉,格格不入的一抹白,無端便令費疑舟想起紫禁城不染纖塵的雪。
那時只是匆匆一眼,他怎麼能想到,身穿白紗的少女,會成為纏繞他九年的執念。
而今,是他該慶幸。
九年前被他放飛的小夜鶯,兜兜轉轉,還是飛回到了他身邊……
沉沉的聲線,嘶啞不成調,像斷了的大提琴絃。
最恪守剋制的人,短暫釋放了靈魂,緊繃的弦獲得紓解與緩和。
費疑舟埋首在她肩窩頸窩,她身上清新又誘人的甜香,和被他熱吻而發出的嗚鳴聲,像落入陷阱的小獸,種種種種,都險些令費疑舟出現第二度的失控。
好在理智及時迴歸,他在事態完全超出預期前選擇了終止。
遵照著自己的諾言,剋制地終止。
“……”殷酥酥濃密的眼睫是溼的,完全被淚水給浸透。倒不是厭惡他,也不是像懵懂無知的小女孩,被這種混亂的場景給嚇到。
純粹,就是被窒息感給憋的。
意識到這磨人的一切終於迎來尾聲,殷酥酥臉色酡紅,睜著水汽溟濛的眼看他,緊咬唇瓣,簡直說不出話。
餘光無意識亂飛,觸及一處,頓時被嚇到似的收回,驚魂未定,乾脆直接捂住眼。
心中默唸:罪過罪過,非禮勿視。
費疑舟緩了幾秒,呼吸已然平復過來,埋頭在她眉心處落下一個吻,柔聲低語地致歉:“不好意思,弄髒了你的裙子。”
殷酥酥無言,心想這種時候還能如此紳士,如此重視細節,也只有費家這位大公子能做到了。
“……沒關係,酒後衝動很難控制住,我理解你。”她儘量成熟世故,不顯露出自己沒見識的青澀一面,呼叫起所有演技,將眼前事處理成尋常事,“等下我去洗個澡就好。”
費疑舟低眸注視著她,眼瞳中的欲色半減不消,靜兩秒,又問:“你需不需要我幫你?”
因為經驗為零,這檔事完全是殷酥酥的盲區,方方是茫然,面面皆短板。她沒有聽懂他這話是什麼意思,下意識便木怔怔地問:“你幫我什麼?”
聞言,費疑舟視線掃過,眸色驀地一深。
剛才吻她的時候,他無意間發現了她的秘密,浸染如潮,在淺色的一方世界裡彌出了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