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第6/6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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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東西將在未來的一段歲月裡成為她的所有。
司徒玦在衛生間裡給自己換了套可以見人的衣裳,洗去了滿臉的汗水和塵埃,在鏡子裡,她看到了一張驚魂未定的臉。來時路上一路狂奔,腦子裡除了走,容不下別的念頭,如今逃出生天,她才回過神來,她逃的都是誰?一個個都是她至親至愛的人呀,她竟覺得回頭只有噩夢。司徒玦這時才悲從心來,撐在大理石的洗手檯旁痛哭了一場。
透過安檢門時,司徒玦在機場工作人員的示意下轉身接受檢查,忽然看到了鄒晉。他悄然站在幾十米開外,彷彿想要做一個揮別的姿態,手舉到一半,又放了下來。
到頭來送她這一程的只有他而已。
“好了,你可以走了。”工作人員提醒道。
司徒玦頭也不回地離開。
她從沒有一個人搭乘過夜機,透過候機室的巨幅玻璃,可以看到黑暗而空曠的停機坪上星星點點的光,這些光比她熟悉的城市燈火要顯得寥落,不知道下一個落腳的地方會是怎麼樣,等待在前方的不是她的起始站,也不是終點。
登機前,按照一早的約定,司徒玦用臨時在機場購買的手機SIM卡給吳江打了個報平安的電話。吳江確定她一切平安之後,猶豫了一會,電話裡傳來了另一個人的聲音,是姚起雲。
她以為他會氣急敗壞,可事實上,他卻像一個方寸大亂的孩子,絕望地說著不是藉口的藉口,做著努力也沒用的努力。無計可施之後動用了最後的無賴。
他啞著聲音說:“司徒玦,你要走先把那個手鐲留下來,你說過它是屬於姚太太的,除非你把它摘了,當面還給我,否則你不能就這樣走了……”
那個手鐲戴在司徒玦手上許久,習慣得她幾乎忘了它的存在,他明知道已經摘不下來。好幾次爭吵,她都當著姚起雲的面去擼,還沒折騰幾下,已然重修舊好。那時她竟以為自己是天生註定的姚太太。
“你在哪,你等我,我馬上趕過去。聽見沒有,鐲子一天沒摘下來,你就不能走!”
司徒玦站在人聲沸騰的候機廳裡微微一笑,她舉起手,用盡全力把手腕磕在了不鏽鋼的座椅扶手上。
姚起雲在電話那頭聽到了玉碎的鏗聲。
“姚起雲,不如我們最後打個賭,我賭你不幸福!”
這是她留給他的最後一句話。
然後,就是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