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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是……她這是……”一想到剛剛要不是媽硬拉著她,她可能就衝上去了。光想想,心裡就狠狠抽了一下。
徐奶奶扯掉藏青色頭巾,擦了把臉。走動這幾步,竟出了一腦門的冷汗。
到底年齡大有閱歷,看著慌慌沒個主心骨的兒媳,徐奶奶先把自個先穩住了。想了想說:“你去玉米地裡,把長勝喊來,別回家。直接借他二大爺的腳踏車,去前村把馬道婆請來。我估摸著,青青前兩天暈倒,被路過的撿了便宜。讓馬道婆費點心,把人請走,咱家添點紙錢就行了,不是什麼大事,”
“能行麼?這完全變了個人似的。”劉桂萍半信半疑,一想到那要笑不笑的黑眼珠盯著自己,就渾身骨頭縫裡發涼氣。
徐奶奶板著臉瞪了劉桂萍一眼,“我活這大半輩子,什麼沒見過。讓你去趕緊去。”兒媳小氣,嗓門大,家裡一旦不如她的意,扯皮發瘋弄得全家沒臉。可脾氣一下來,也倒是能聽進去話的。
婆媳相處了十幾年,性格脾氣都摸得透透的。
這邊婆媳倆說完話,劉桂萍遮遮掩掩的出大門跑了。
周子青站窗戶口瞟到,渾不在意的在屋裡溜達起來。大通間的瓦房,用蘆葦草編成席子做了兩個隔間,在中間的堂屋,左邊是她現在睡得臥室,右邊雜七雜八的東西放了一地,倒像是儲藏室。
臥室裡的擺設,一眼看到底。斑駁脫落的牆皮,凹進的地方,露出裡面灰白的石灰。一張大木床,一個年代久遠的薑黃大衣櫃,還有和衣櫃配套的黃色桌子,舊的脫漆掉皮,露出裡面的劣質木頭。
周子青對這些都不感興趣,反而是徑自走到牆上貼的三好學生獎狀跟前。有了原身記憶的她,自然知道,她穿來之前發生了什麼事。牆上這幾張掉了顏色的獎狀,用著透明膠帶帖著。時間久了,牆皮脫落,新的膠帶壓著舊的膠帶,一層一層下去,邊角積累了厚厚膠帶。
有了年頭,獎狀上卻不曾落灰,手輕輕一碰,邊角膠帶張開,帶著一同散落的牆灰,落在腳下。周子青冷眼看著地上的獎狀,竟然忍不住心酸發澀。
撇撇嘴,自言自語道:“你珍惜的東西,一毛不值。你想要留下的痕跡,你看,時間一久,就會掉色脫落,最後成為垃圾。你的憋屈忍受,可他們全都看不到。就說明你方法用錯了,別人裝作看不到的東西,你得親自拿到跟前讓他看……”徐鎮上的中心中學8月底已經通知報道了,原主卻還在家裡幫著掰玉米棒子。
轉悠幾步,視線停在黃色桌上的一張照片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