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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裡趕到醫院病房時,燕羽躺在病床上,雙眼緊閉,面容沉靜。要不是他脖子上纏著的紗布,她會以為他只是睡著了。
他右手掛著點滴,冰冰涼涼的。她雙手為他捂著,顫吸了口氣。
她原不知一諾究竟發生什麼,但從一諾口裡的“他很生氣”,以及此刻他的狀態,她能猜到。
像是一座無形的大山壓到她頭頂。她捂著他冰涼的手,深深弓下腰去,彎曲的脊背像即將崩斷的弓。
護士走到門邊,很輕地敲下門。黎裡將燕羽的手塞回被子,隨她去了醫生辦公室。
徐醫生簡單說了下情況。據燕羽表述,一諾被性侵了,且不止一次。至今應該有十個月了。燕羽問清楚後,失控斥責了一諾。他無法面對一諾,也無法面對自己,跑了。但他知道自己狀態很差,給徐醫生打了電話。徐醫生派車接他來了醫院。
他起初還很平靜,能講述發生的事。可在徐醫生問他心中是種什麼感受時,他不說話了,開始呼吸困難、情緒激動。
徐醫生認為他應該住院治療,燕羽同意了,竭力配合著,也被醫生護士一道安撫下來。但回病房時,他忽然再度失控,拿刀割了脖子。後來醫生強制打了鎮定才順利給他縫合了傷口。
徐醫生拉開抽屜,拿出一個透明小袋子,一把沾滿鮮血的桌布刀封在袋子裡。
黎裡只看一眼,捂住眼睛。她壓抑住嘴唇的顫抖,許久後,問:“傷口深嗎?”
“不深,他因為情緒太激動,反而沒力氣了。”
她肩膀落下去一點兒,哽聲:“他答應過我,買桌布刀的時候,會跟我商量的。”
“他好像知道你會問刀的事。讓我解釋,他買這把刀是為了做別的事,不是想自殘。”
黎裡一愣。
徐醫生又說:“其實,他在那麼低落消極的情況下,能主動打電話給我,我很慶幸。得這個病的人,會羞恥,覺得說出去是一種無能和軟弱,也不願聯絡醫生。我做了他醫生大半年,才勉勉強強能聽他吐露半點。”
“我知道。但醫生,現在這件事……我不敢想象對他打擊有多大。接下來該怎麼辦,他醒了該怎麼辦?”
醫生沉默半刻:“儘量讓他多住一段時間的院,配合治療,先讓情緒穩定下來。你要儘量給他安慰和陪伴。他現在的情況,需要一直有人守著了。”
後頭這話叫黎裡心裡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