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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抱緊!”她喊。
“你瘋了!”安諾絕望地想要重新控制胯下的牲畜,卻毫無辦法。
套索猛然繃緊,娜斐再次被拽倒。匕首是她最後的武器,可是它已經落在數丈開外的草海中,失去了蹤跡。
紅馬載著安諾和查爾達什縱蹄怒奔,遠離了戰鬥著的人群,安諾還是竭力回頭去看。人影分辨不清了,可是那雙鹿一樣深邃的眼睛彷彿還在注視著他。
前方沒有路了,弦月海子橫亙平展,藍如一泓幽寒的冰。妲因毫不猶疑加力打馬,灰花馬縱蹄馳入水中,直向深處奔去。箭雨緊隨而至,一窩蜂朝人撲落下來。
“趴下!”妲因一把按住朔勒的腦袋,把他的臉狠狠撞進一叢馬鬃裡。
朔勒掙扎著往前看,馬蹄踢起的水花迷了他的眼,隱約只看見無數箭矢掠過妲因肩頭,拖著尖嘯扎進湖面。他知道阿拉穆斯正在設法阻擋追襲他們的婆多那人,如果他還安好,絕不會讓敵人靠近到這個地步。
妲因撒開韁繩,粗糙的手依然死掐住朔勒的後頸脊背,不讓他抬頭,腳下馬刺猛踢,催馬踏水狂奔。湖底縱然平緩,片刻後湖水亦已沒至大腿,波瀾盪漾,推得人在鞍上坐不穩,虛浮無根。妲因譁一聲從鐙上立起,順手提起朔勒,祈禱似的在他耳邊輕聲說道:“去吧。”朔勒尚未回神,肩頭與腰後已同時受了妲因的巨大蠻力一推,整個身子被猛然拋擲出去。
那一刻,他覺得自己輕如鱗羽,懸浮於空中。
我能飛嗎?沒有人回答他,世界死寂無聲,風息浪止。
每一次趁著夜深無人,下河洗澡的時候,他總是藏在水裡,竭力反手到自己背後,摸索那兩處突出面板的光滑骨質。阿拉穆斯說,那就是翅膀。那怎麼可能是翅膀呢?沒有羽翼,吃不上氣力,猶如一對小巧的獠牙從肩胛向外刺出,比一片指甲還小。
錯了,全都錯了。他從未謀面的生父大概只是個金髮的鵠庫男人,他不是羽人的孩子,也不可能飛得起來……他只是一個瘦弱的傻瓜,除了笨拙和兩片畸形的骨頭之外,並不比族人多些什麼。
身下數尺就是起伏水面,如同一面正在碎裂的鏡子。長箭颼地擦過面頰,刺穿了倒影中那張蒼白的臉。
恐懼席捲而來,將朔勒緊緊纏繞,身體陡然沉重,直墜下去。眼看水波迎面撲來,他剛要回頭向妲因呼救,已跌入海子中。
湖水不過一人多深,水草搖曳,像無數柔婉的纖手,將朔勒包覆。他想呼吸,湖底騰起的泥霧卻灌進嘴裡,滿口冰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