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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拾遺:“……”
區區平生,第一次御劍飛天的刺激都沒這個大。
師兄弟倆沉默相對片刻,方拾遺的喉結滾了滾,上前幾步,輕輕握住了孟鳴朝的手。
漫天飛飄的紙張倏然朝同一方向飛轉,逐一相疊,落到桌上。他低下頭,無可奈何地捏了把孟鳴朝的臉:“這幾天都在抄門規?”
孟鳴朝乖乖點頭,伸出沾了墨汁的手給他看。
“不過隨口一句,怎麼還當真了?”方拾遺好笑不已,神情溫柔下來,“小傻子。”
花樹在微風中搖曳,抖下紛紛揚揚的細碎花瓣。
方拾遺垂著眼,一片花瓣看準機會,飄飄飄忽忽落到他眼睫上,細細癢癢的。他剛想眨眨眼抖落下去,孟鳴朝忽然衝他笑了笑,抬手為他摘下了那片花瓣。
指尖拂過眼睫,帶來微微的涼意,還有似乎已經浸進了骨子裡的淡淡藥香。方拾遺愣了愣,心底驀地生出股怪異的感覺,還來不及細察,院門嘎吱一聲被推開,祁楚的聲音傳來:“大師兄,小師弟,你們在做什麼?怎麼滿院子墨汁味兒?”
方拾遺猝然回神,不太自在地收回手。
蕭明河跟在後頭走過來,看到桌上堆滿的一疊疊門規,愕然地挑挑眉:“你讓小師弟代你抄門規?”
“才回來幾天,還沒回去上易先生的課,師兄又怎麼惹毛他了?”
“嘖,”方拾遺忽略了那股怪異感,摸出破扇子,似模似樣地扇了扇,“我是那種人嗎?”
祁楚想念他的幾尾紅鯉,跑到池子旁,趴在池邊的怪石上,邊看邊笑:“大師兄,您以前框我抄《山海門經史》的事兒忘了?”
蕭明河配合地嘲笑了聲。
聽著祁楚和蕭明河的配合打趣,孟鳴朝一眨不眨地盯著方拾遺的背影,指尖捻著那瓣細小的花瓣,稍一用力,便碾碎了,沾了滿指花汁。
這麼多年了,這人還是不太修邊幅,長髮用一根髮帶束著便算完,潑墨似的瀉了滿肩。
他輕輕一笑,低下頭,伸出紅紅的舌尖,舔了舔指尖澀苦的花汁。
方拾遺沒注意孟鳴朝的動作,乾咳兩聲,一揮袖,滿桌滿地的紙張便被收納進了百寶囊,桌上出現幾個圓滾滾的酒罈,外頭貼的紅紙上沒寫酒名,只有寥寥幾筆畫出的桃枝與春水……畫技著實一言難盡,好比小兒瞎塗,又有獨特氣韻,旁人模仿不來。
祁楚雙眼一亮:“白玉樓三年出一罈的‘一江春水’?”
方拾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