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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又笑兩聲,熔漿一般燒穿心肺,卻含譏嘲的冷笑,“您怕這麼多,還敢動手,是依仗什麼?”
梁父渾身的從容飄然,消失無蹤了,白霧裡隱現一張詭異的面容,“我是你父親,顧星淵鬥他叔叔,結果就擺在醫院。”
他稍微探身,“所以,我顧忌重重又如何,拼力一把,最差我直接退休,梁氏四年成績化為虛有,可你……朝肅,你敢賭嗎?”
梁朝肅面孔一層又一層翻湧起漆黑森冷的暗潮,將要掀起狂濤駭浪,又驀地歸於無波平靜,面孔之下攪漩成一個無底海洞,深不可測,窺探不得。
梁父看不懂。
梁朝肅逼前一步,俯身讓他看,“父親,您真敢賭,之前就不會瞻前顧後,裝聾作啞。現在又為什麼敢了?”
“還是連城對嗎?你堅信我這次掘地三尺都找不到她,而後時間會抹平我的不甘憤怒。”
他眼睛彷彿巧奪天工的利刃,破開人的心防,一絲一縷細察四肢百骸,“您掌握著她的行蹤。”
梁父猛地怔住,呆坐在那。
梁朝肅卻並沒有乘勝追問,拿起梁父沏好的茶,一飲而盡,“好茶。”
他將茶杯放在梁父手中,大步離開。
……………………
梁朝肅到翡翠公館時,蕭達資料已經整理好。
“連城小姐近兩日,除了與馮時恩老城區相——”男人一個眼神射過來,蕭達及時改口,“見面,大部分時間待在白瑛住處,去過深恆,卻只到樓下,並未上去,深恆二十萬的獎金,並沒有領取。”
梁朝肅眼波愈發深濃,面容說不上多惱怒,卻有強烈無形的危險,像火山噴發前,最後那平靜一秒。
蕭達站在火山口,腳後跟止不住一陣陣往頭頂竄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