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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小子吃了不少苦頭,又慣常隱忍,以往受苦不在跟前,回來只知道黏在身邊撒嬌,討些好聽的話,班賀做的其實並不多。現在在眼皮子底下,親眼看著他奔波勞碌,弄得傷痕累累,如何能淡然處之?
兩人隔了一層布簾靜默坐著,陸旋抓耳撓腮想窺探另一邊的情形,卻怕被班賀發現更為生氣。
兀自糾結時,布簾被人一掀,班賀重新回到方才的位置上,取水淨了手,將剩下半個饅頭吃下。
“明日一早,我進城去拿藥,你早些回來。”他說道。
陸旋覷他的臉色,班賀視線投來,他抿著唇點頭嗯了聲。
“我睡外面去?”陸旋小心詢問。
班賀搖搖頭,對他招手,陸旋毫不猶豫向前靠近,挨在他身邊。
“我沒有生氣的道理。明明你是因為來幫我,才會受這樣的傷。方才衝你發脾氣,是我不該。”班賀柔聲道。
陸旋眨眨眼,望著班賀的雙眼閃爍,晦暗不明的慾望翻滾沉浮,最終只能喪氣地錘了把地面:“該死,怎麼在這種時候,這種地方!”
班賀抱著他的頭頸:“就快結束了。”
陸旋鬱悶地把臉悶在他的頸窩裡,他這輩子沒有這麼討厭水過!
第206章遺憾
安靜等了兩日,還是沒有等來馬家的人,班賀不得不遺憾地接受這個事實——馬家人知曉這件事有多嚴重,決定棄卒保帥。
或許,他們派出這三人時,便已做出了決定。
想到這點,班賀反而一點兒不急了,手頭奏疏已經寫好,只等呈上御案,上報皇帝。
這回雨是徹底停歇,直逼堤壩最高點的洪水並未衝破最後防線,在陸旋與班賀的堅守下,洪水正在一點一點退去。
扔在水裡泡了好幾天的馬家家奴,其中一個夜裡體力不支沉了江,不知被水衝到哪裡去了。另外一個被撈了上來,綁在水則碑上,久違的陽光直直照射,半死不活地吊著一口氣。
在鐵羽營眾人眼中,這些人死有餘辜,沉了江反倒省事,再心善也不會用在這種人身上。
就在陸旋找班賀商量要不要給那人一個痛快的時候,對岸來了人。
那一行十幾個人,有男有女,說是家中有人失蹤,找了過來。其中一個女人見到水則碑上綁著的人,突然哭了起來。
那幫人中有個領頭的,也不管其他人在場,向身後人招呼,讓他們去把人救下來。
向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