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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的話逐漸明朗起來,不得不歎服顧拂之敏銳。
班賀這回去渝州辦差,打定主意要上報皇帝清江堰北岸平民百姓土地遭受侵佔之事。而幹出這件事的是戶部尚書郭銘經的岳丈,勢必影響戶部尚書,那他與戶部尚書的樑子就算結下了。
要查土地就不會只查一塊,這必然會引起朝中官員的恐慌——朝中為官多年,告老還鄉總得有幾分“薄田”養活一家老小、家僕家畜,而這些田產從何而來?
正是需要銀兩賑災的時候,百姓流離失所、收成也被淹沒在地裡,過兩個月就入冬了,安置他們需要大量銀錢。這些鄉紳士族、鹽商糧商,都是銀錢來源。
不知從何時起,皇帝處置手段越來越狠厲。
但他總歸是皇帝,皆是名正言順依法處置,不是無故生事,臣子再不滿也不可能冒犯天威,那就只能將罪過歸於他人身上。
現下皇帝對此事的反應可以預測,絕不會輕拿輕放,屆時,成為眾矢之的首當其衝的便是班賀。
但班賀心意已決,搖頭道:“馬家橫行霸道,差點害了謝兄性命,不止謝兄,還有烏澤鄉無辜葬身火海的工匠們。這淌渾水,我避無可避,非趟不可。”
他能想到拿這件事來做文章,自然清楚朝廷派人查明後勒令清退田產,能給馬家造成嚴重打擊,他的目的也不過是讓馬家失勢。
“我回京以來,不與誰結黨,不摻和時政,只作壁上觀,唯獨這件事,我不能再沉默。”他雙眼堅定,做出決定便不會再被旁人所動搖。
他並不懷疑顧拂是受人所託前來說情,哪怕只是出於兩人情分,但想讓他在此時閉嘴,是萬不可能的。
顧拂重重嘆了口氣:“你就沒想過,得罪了這些人,哪一日沒了靠山,你該怎麼辦?”
靠山?班賀第一時間想到的是淳王,但很快否決,淳王才不會管朝政。
那麼,是皇帝?
班賀語氣低沉:“去塵,你到底知道些什麼?”
顧拂為難地撓了撓頭:“恭卿,你是聰明人,有些話不能明說。我就說擺在明面上的一件事,今上至今無子,國本堪憂啊。”
班賀凝視他,心漸漸沉了下去。
一直以來不願往那方向去想,甚至自找藉口,當下被顧拂幾乎明示,他再也不能迴避。
一朝天子一朝臣,是他當初說服伍旭重回官場的話,現在卻似乎將要成為緊迫逼近的終末。
“我只望你能全身而退,不想見你捲進與你不相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