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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第三天住進了協和醫院,醫生們又研究了一個禮拜,弄出一個我暫時聽不懂的方案,總之就是兩隻腳分開手術,先做一隻看效果。
在醫院裡,我進一步明白了護士的職責,她們的工作並不是像丫鬟一樣伺候病人。
她們協助醫生的工作、照顧病人身體和心理上的需求。
這輩子除了曹若定,還沒人像她們這樣對我無微不至地照顧過。
即便是我的奶奶也沒有,她還是會在我生病的時候叫我莫過了病氣給弟弟。
我在協和醫院動了好幾次手術,曹若定總是問我疼不疼,我都笑著搖搖頭說不疼。
怎麼會疼呢。
擺脫麻木與無知的黑夜,一步步走向光明,我心裡歡喜都來不及,哪裡會疼。
三個月後我才出了院,但這並不意味著我現在就可以走路了,等傷口徹底癒合後,我還要復健一年。
10
北平的夜晚很寂靜,街鋪們都正在打烊。我覺得今晚的燈特別亮,一點都不像柴火的微光,連空氣裡都是乾爽自由的味道。
揹著我回酒店的路上,曹若定對我說,「月兒以後就可以自己走了。」
我不自覺就收緊了抱著他的胳膊,也不去管月亮星星好不好看了,鼻端的空氣也變得悶悶熱熱的。
「你要陪我!」
「月兒,若將你的人生比成一本書,我充其量只是你書頁中的幾行字而已,我能陪你一陣子,但陪不了你一輩子。」
「為什麼不可以?!我嫁給你了,就是要和你過一輩子的。」
我知道他什麼意思,最近北平都在討論東北戰事。
他不想要我了,他想上戰場。
我的眼淚滴答滴答像屋簷上掛著的水珠,一顆顆不間斷地打在他的脖頸上。
「下雨了嗎?」
他騰出一隻手伸向天空接了半天沒接到雨點,才反應過來那是我的眼淚。
結果他不僅沒安慰我反而笑出了聲。
「原來是我們家小月兒掉的金豆豆。」
我不再憋著,哇地一下哭出聲,哭得像要把十六年來的委屈全都擰乾了,把整個人都哭通透了。
「我不管!我就要和你過一輩子!」
我哭得有多大聲,他就笑得有多大聲,我氣得狠狠往他肩膀上擂了幾拳。
「好好好!過一輩子,過一輩子。」最終他沒敵過我的鐵拳。
「你認真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