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裡的測試讀《神曲·天堂篇》 (第1/6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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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詩在二十二歌裡描述了雙子星座內的情景。
靈界的矛盾是恐怖的,當天堂的殺機顯現,“我”被嚇壞之時,俾德麗採向“我”揭示了天堂機制的底蘊:此處是“我”的誕生地又是歸宿,復仇的意志體現為不可逆轉的必然性。但這一切都不是導向頹廢和真的死亡,而是靈魂昇華到最高階段的風景。她一邊說一邊示意“我”凝視天堂的美景,於是“我”目睹了靈魂們燃燒的壯觀。
雙子星座是天才意識的象徵,被上帝所指派的藝術家先知應該能承受任何打擊。俾德麗採這樣說:
“從這裡天上向下砍去的寶劍,
砍得既不太遲也不太早,遲和早
只是在渴慕和恐懼中等著的人的感覺。”
[145]
這意味著,如果“我”要成為發光的精靈中的一個,就得將自身終日置於屠刀的恐懼之中,決不放鬆。天堂是最美的,天堂又是最殘酷的,所謂天才意識就是意識到必須時時面對處決,在恐懼的壓榨中爆發出光芒。俾德麗採用冷峻的話語這樣教導“我”領悟必然性,因為她深深懂得,這是“我”今後每天的必修課。只要進入了天堂,人就永遠同軟弱和躊躇告別了,人無處可躲,可退,一切都要獨自承擔。
這時“我”遇到了一位崇高的幽靈,他又一次從不同的角度再次向“我”描繪天堂機制。他告訴“我”,人永遠無法直接目睹神聖的真理,追求過程的每一步都是無比艱難的,難以確定的。那就像那架天梯,它直達並不存在於空間中的最後一重天,人在攀登之時無法看到盡頭。也就是說,梯子的頂端隱沒在人不能理解的境界裡。那麼處在這雲梯上的人可以幹什麼暱?精靈這時便向“我”演示了他生存的方式——狠狠地譴責世俗,讓激情展現自明的真理。
“我”在傾聽精靈的話時,俾德麗採就將“我”推上了雲梯,於是“我”進入了雙子星座。在這個既是迴歸又是開拓的上升中,“我”的視野變得無比開闊:
我就回過頭來,讓我的眼光
經過那七座天體,看到了
我們這人寰的可憐模樣,我笑了;
認為人寰最微不足道的那個人,
我認為是最大的賢哲;凡是把思想
轉向別處去的人,才算真正地剛直。
[146]
這裡的“別處”,也就是魯迅先生在《鑄劍》中所寫到的那個“異處”,它曾被故事中的黑色人用聽不懂的語言唱出來。“我”上升到雙子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