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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完事之後,看著那個髒得像出土文物一樣的抽水馬桶,決定給她洗馬桶。既為了她,也為了鄰居家的那碗泡麵。
程式很簡單,打水,找到半包深藏在馬桶後面的潔廁粉,調開了,用刷子猛刷。每一個邊邊角角都不放過,力爭使它煥然一新,我一邊洗馬桶一邊哼著“Ladykiuers”,像一個快樂的清潔工。半小時後,馬桶光潔如新,我滿意地吁了口氣,站直了身子。手上的面板由於浸在化學品中,變得滑膩而浮腫,我在水龍頭上衝乾淨手,回到咖啡女孩的房間,把她的箱子踢開,拉上門,離開。
我去第五街。
T市的中心地帶,到處都是工地,拆到只剩骨架的多層樓房,像剃頭推子平推過一樣的平房,巨大而密集的土坑,連根拔起的大樹,某一棟高層樓宇像穿套頭毛衣一樣逐漸向下延伸的玻璃幕牆,連片的工地圍牆上無不刷滿各個建工集團的名號。場面很奇異,一座新的城市正在拔地而起,更新,更快,更溫暖。
公交車停在一個荒涼的站頭上,司機回頭對我喊:“你到站了!”上車之前我曾經問過他,第五街在哪一站下,我滿嘴普通話顯示出了外地人的身份,這位一看就是勞模的司機滿有把握地說:“到站我會喊你的!”結果,我下了車之後,發現周圍沒有任何車站的標誌,沿著道路全是掘開的土,行道樹像經歷了暴風雨般齊刷刷倒下——我壓根不知道自己在哪裡,也不知道究竟是哪一站。
五分鐘之後,我在開膛破肚的街道上遇到一個殘疾人,他坐在一輛自制輪椅上,該輪椅的輪子顯然是用腳踏車車軲轆做的,故此兩個輪子的鋼絲數量不一樣,左輪是曾經的前輪,右輪是曾經的後輪。殘疾人戴著一副電焊墨鏡,手臂上還綁著個紅臂章,看不出什麼來路。我走近了才發現,紅臂章上用毛筆寫了兩個梭子蟹一樣的歪字:指路。
他隔著墨鏡注視著我。
我問他第五街在哪裡,他用手遙遙一指。穿過一片圍牆圍牆中我猜是廢墟,沒有道路,只有方向。
“給我兩塊錢。”他說,“我就告訴你。”
我掏出兩塊錢硬幣,放在他手心。他的手立刻指向另一個方向,“看見前面的崗亭了嗎?左轉,一直走,看到一個公共廁所,不要轉彎,繼續走,有很多大蓋帽和推土機的地方就是。”
“拆了?”
“還沒有,正在打。”
“懂了。”我說,“你這紅臂章是怎麼回事?戴紅臂章問路還收錢?”
“我私營的,紅臂章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