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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沒個武器,我把木棒遞給了他。
“喂,老者!”他怔了一下,有些驚慌,看著我。
“這木棒給你。”他接受了,向我點頭,但頭上的草帽卻掉下來,他頭上的發很好,只是額頭上有一撮變白了。我和老頭一塊往巷外走。
我們約摸走過了十米,舅舅從一家院子出來,他本來是要往另一家走的,走過五六步了,突然折過頭來,說:“哎,老者,你不是雄耳川的?”
老頭說:“啊,我在北山,來看我女兒的。”舅舅的目光盯著老頭,一步步走近來,說聲“是嗎?”猛地將唾沫唾到老頭的身上,說時遲那時快,老頭拔腿就跑,在巷口跌了一跤,爬起來再跑時竟是一隻狼,鑽進了村外的胡基壕裡不見了。
老頭會是狼的精變,這我怎麼未料到,緊張和羞愧使我滿臉通紅地痴呆在那裡,連舅舅也一時反應不過來,他大聲叫喊:狼!
狼!端槍就追過去。巷中各院落搜尋的人都呼呼啦啦跑出來,急促問:在哪兒,在哪兒?我還在那兒站著,一個人過來拍了我的後背,說:是你發現的?嚇著你啦?大家一起向巷外跑,我也被裹脅其中,到了胡基壕,舅舅他們已搜尋了那裡每一壘胡基,又翻過了壕追進一片莊稼地,吶喊聲就響徹在中心村的西頭。我瓷呆呆站在了公路上,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片足足半小時,孤孤單單,又渾身發冷,爛頭便脖子上吊著纏著紗布的左手和三四個人從一塊地頭斜跑過來,說:“你再沒見到那個老頭嗎?”
“沒。”我說,我看見他的臉上還留著抓過的血道兒。
“你現在知道了吧,狼成精了可怕的很!我這手就是狼精使的鬼!”“你也不知是啥變的,頭疼成那個樣,手也傷了,你還瘋跑!”“手傷了,可頭不疼了,真的不疼了!”他跳起來,還做了一個躍子。
“書記,”他突然附身過來,“你抓我的臉,我不上怪的,我要給你說哩,你要不願意跑,你去理髮吧,中心村的街道上那個理髮店裡有個漂亮妞兒。”“我不怕那也是狼精變的?”
他詭譎地笑了一下,領著人跑了。我兀自在路上站著,一時無聊,倒真的向中心村的街上去,我倒不是真要去理髮店,想街道上可能有臨時停車點,過往的車容易搭乘,便順著路走到了街前那座土橋上。天突然地放亮了,富貴汪汪地叫,隨之鎮子上所有的狗都在叫,而街上游散的雞嘎嘎地飛落在街的兩邊門面房的臺階上,整整齊齊地排著隊,伸長了脖子打鳴。橋上站著了許多人把守,驚訝地注視著有一輛摩托車嘟嘟嘟